『不!不是的!子濤,我……』懷恩是急于解釋,卻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。
『那到底是為了什么呢?』 子濤顰起了眉。
『我……』
子濤苦澀笑了一下,替她說了下去:
『讓我來替妳說下去吧,妳是為了妳的妹妹懷珊,是不是?』
子濤的話,讓懷恩感到痛心和為難,她抱歉的對他說:
『子濤,你…你不要逼我……』
『懷恩,我沒有逼妳,妳是知道的,我從來都不曾強逼過妳什么,可是……可是我總覺得,妳……妳這樣,對我有欠公平!』他開始氣苦。
『子濤,給我一點兒時間,好不好?』
懷恩理虧的,低聲下氣的說,她多么希望子濤能更體諒她多一點,
可她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和無力感。
因為她接觸到了子濤充滿了失望和受傷的眼神,
她為這種感情和親情上的拉鋸戰,感到疲憊不堪。
而子濤也在這時候發飆了:
『難道我沒有給過妳時間嗎?我知道妳為了妳妹妹付出了很多,但是懷恩,妳也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,妳難不成希望自己照顧她一輩子嗎?』
『總之,我…我決不能丟下懷珊!』她眼眶濕了:『她已經夠可憐了,我…我做不到!』
『懷恩,妳能不能理智一點兒,懷珊得的是腦性麻痹,從小一直都醫不好,這妳比我更清楚!不是嗎?』
懷恩沉默著,她覺得自己詞窮了。
『但是妳從來都不曾考慮過,送她去一些特殊的學校,讓他自己學習獨立,而選擇把她留在家里。』他頓了頓,嘆了口氣:
『這也就算了,我說過,如果妳們家里經濟出現問題的話,我也可以幫助妳,可是妳卻不愿意接受!……那妳打算耗到什么時候吶?』
『懷珊她是患上腦性麻痹,而四肢在行動上出現了障礙,…但是,她并不是智障兒!她有思想,有感覺,有感情!我…我怎么能忍心的把她送出去呢?再說,我們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,我……我不想接受你的施舍!』
子濤搖著頭,疑惑的望著懷恩:『這算是施舍嗎?妳難道還跟我分彼此嗎?』他像一只斗敗的公雞一樣,頹喪而無奈:『懷恩,如果妳還是依然永無止境的固執下去的話,我想……我無話可說了。』
『子濤……』
懷恩聽到了子濤說到這里,心坎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恐懼的念頭,
她意識到子濤接下來即將說出口的話,
她臉色開始發白。
『我覺得……』子濤停頓了片刻,
握著拳頭的手心開始發汗,
他抿了抿發干的嘴唇,考慮著。
懷恩望著他,像是一個在等待法官宣判死刑的囚犯。
子濤終于說了:
『我覺得……我們……應該是時候分開,讓大家冷靜一下!』
『子濤!』懷恩覺得血液剎那間,都凝固了!『你……你的意思是……我們分手??!不!!』
『懷恩,對不起,我不是逼妳。』子濤內心的痛苦,幾乎要讓他直不起腰來:『但是我覺得,這樣的決定,對大家都好。』
『不!子濤!事情……并不應該是這樣子的!』懷恩哀求著。
『也許…也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之后,大家都會有一些抉擇和結論。』子濤眼眶的那抹哀痛,已經不能再克制,他如今只想到要離開現場,所以他匆匆的說:
『我走了,妳保重。……再見!』
『子濤……』
子濤拋下了這句話之后,再沒有回頭望懷恩,也不理會懷恩的叫喚,
沉重的踏著腳步,很快的離開了!
天空在這時候,
突然響起了雷,烏云像招兵買馬似的集合了起來!
獨自留下來的懷恩,淚水已經爬滿了臉頰,
她的心撕裂的痛楚,幾乎痛得讓她快要死掉了!
她,
終于崩潰了!
這些日子以來的堅持、忍耐,
到如今,已經因為子濤而完全被瓦解!
她癱瘓的蹲在地上,
痛哭了起來!
大雨,在這時傾盆的下了!
行人都撐著傘從她身邊快步奔跑而過,
有人好心停了下來,好奇的詢問。
可她,卻全身濕透的,在大雨中,
絲毫不理會行人好奇的目光,
夾著落下的雨點,
失聲的,歇斯底里的,悲痛欲絕的掩臉痛哭著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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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懷珊得的是腦性麻痹,從小一直都醫不好,這妳比我更清楚!不是嗎?』
『妳也應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呀!妳難不成希望自己照顧她一輩子嗎?』
『我們……應該是時候分開了!!!』
懷恩的手指,深深的嵌入自己的頭髮里頭!
她卷曲著,痛苦的把頭埋在彎曲的膝蓋之間,
子濤說過的每一句話,都一直的盤旋在她的腦海中,
任她怎么揮也揮不去!
『子濤……,為什么連你也不諒解我?為什么?我不想放棄你,可是懷珊她……她需要我……』
她眼睛被淚水完全的模糊了:
『子濤,為什么你不能再給我一點點的時間?為什么??』
她哭,她只有哭!
打從她回到家,就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哭,
除了哭,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……
『姐…姐姐……』
懷珊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出現!
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!
『懷…懷珊?是妳呀?』
然后馬上掩飾的,用雙手抹去臉上的淚痕,
把蓬松散亂的頭髮快速的整理一下,
用盡了全身的力量,對懷珊擠出了笑容:
『懷珊,妳…妳是怎么進來…姐姐房間的?』
(待續/..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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