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四)
『古霞庵』。
蕭寒從未到過這個地方。
風掃落葉,夜色凄迷。
古庵已久無人跡,遠處看來,是一片鬼影幢幢。
門板是虛掩的。
秦依輕輕的推開了門,輕輕的走了進去。
地板上的集塵猶新,係隱約能看到地板集塵上寧亂的腳印。
秦依停在一間廂房,房門也是虛掩的,他有推開了門,走了進去。
房間內赫然停放了一口棺木!
從屋頂漏洞處照射下來的月光,恰巧就剛好落在這口棺木上。
秦依走到棺木前,呆立了半響,竟然伸手去掀開棺木的頂蓋!
他掀開的手很不穩定,可見得他此刻的心情也很不穩定。
棺木掀開了一半,里面登時射出了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。
死尸的身上自然不會有這種光芒。
奪目的光芒是來自一把劍!
棺木里頭放的竟然是一把劍!
秦依顫抖著手去握這把劍,可是當他的手觸及劍身的時候,突然變得異常的穩定起來。
他慢慢的把劍伸到蕭寒面前。
蕭寒用他纖小的手,在劍鋒上輕輕一彈,脫口贊道:『好劍!好劍!』
秦依目光閃動,沉聲道:『蕭兄即是愛劍之人,想必應該看得出來,這把劍雖然不比善邪劍,但它的名氣絕不在善邪劍之下。』
蕭寒闔上雙眼,悠悠的道:『莫邪善邪,纖離齊刺,人以劍名,劍因人傳,人劍輝映,氣沖斗牛。』
秦依道:『不錯。三十年前出現的就是這把【齊刺劍】,但蕭兄有可知道,這把名劍又如何會落在我手里?』
蕭寒凝視劍鋒,道:『當年仗著這把劍獨步江湖的人,是不是秦劍?』
秦依目中流露出敬佩之色,道:『不錯。那是家父。』
蕭寒道:『秦劍本愛理閑事,卻不知此次卻惹上了對頭人。』
秦依似乎有回到了往事之境,苦澀道:『家父就是命喪于他的手里。』
蕭寒道:『你幾年來都不用這把劍,如今怎么又用它了?』
秦依道:『家父臨終前一再叮囑,不到萬分必要的時刻,絕不能動它。』
蕭寒道:『你此次是用它來對付歐陽代嵐?』
秦依咬牙道:『是!這把劍再次現世,為的就是要飲下他的血。』
說完這句話,蕭寒突然道:『有人!』身形一閃,人已經到了廂房門外。
只見一個虬髯大漢大刺刺的走進了寺庵,左手提了個酒壺,嘴里卻嘰哩咕嚕的,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。
他身上還披了一件貂皮裘來御寒。
虬髯大漢走進來之后,就重重的往神案旁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,口里仍不住的道:
『他奶奶的王八崽子!簡直是……』忽然住了口,轉頭四下打量,鼻子也像狗一樣,朝東南西北嗅著,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條狗似的。
忽然,他跳了起來,破口大罵:『那個烏龜王八羔子!竟然躲著不敢出來見我!老子花離又不會吃你的奶!』
話口未完,眼前人影一閃,一個青衣人已經站在他的面前。
虬髯大漢先是一驚,后又笑道:『花離總算是喝酒沒喝壞了鼻子!要不然的話,這次又他媽的糟糕了!』
蕭寒一直看著他,道:『你是花離?』
虬髯大漢大笑:『老子不是花離,難道是鳥?』
蕭寒道:『你喜歡喝酒?』
花離道:『不錯!』又瞇起眼睛道:『小兄弟難道也想喝酒?』
蕭寒淡淡的笑道:『你肯陪我喝?』
花離一拍神案,大聲道:『誰說不肯?老子現在就他媽的跟你喝個痛快!』
蕭寒找了張破椅子,在神案旁坐下,突然發現花離腰間有一個約二尺長的包裹。
包裹里自然不會是什么好東西。
于是他問道:『那包難道也是酒?』
花離聽了猛搖頭,道:『不是不是!這小兄弟怎么連寶寶有當成了酒。』說著,手腕一翻,已然摘下了腰畔的包裹,將麻繩松開,拿出了他的【寶寶】。
誰也想不到,他的【寶寶】竟然是兩桿發亮的標槍!
槍頭還扎著紅橞!
標槍閃電般向蕭寒刺出!
(待續../1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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