韻如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
很急促,
除了自己的心跳聲,
她什么也聽不到。
打從接到阿昌的電話開始,
她就只聽到自己的心跳,
她一心只想立刻就趕到醫院!
她現在的感覺,就像是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一樣!
尤其是看到躺在病床上,
臉色蒼白的曉蕾的時候,
她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!
瘦瘦的曉蕾,
雖然是睡著,
眉頭卻始終還是深鎖著,
看得這個做母親的韻如心都疼了!
韻如才來不久,曉蕾就醒過來了。
『呃……這……這是什么地方啊?』
帶著惊慌失措的韻如,馬上趨前:
『晓蕾!晓蕾!妳觉得怎么样了?嗄?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?』伸手緊握曉蕾的手。
見到韻如,先是一愣,然后表情冷淡的把手抽回:『呃—,是妳呀,妳…怎么来了?』
韻如尷尬的,說:
『妈一接到阿昌打来的电话,说妳突然晕倒,妈就马上赶过来了,妳…妳差点儿把妈給吓死了妳知道吗?妳爸爸本来也要过来的,但是他脚伤刚痊愈,所以我没要他来……』
阿昌深感抱歉的,幾乎要欠身的模樣:『伯母,很抱歉,把妳給吓着了,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—』
韻如急忙的說:『不不不,又怎么关你的事呢?你及时打电话給我,我感激都来不及呢,我又怎么会怪你呢?』
『阿昌你也真是的,干么打电话給她呀?』曉蕾向阿昌抱怨:『我又不是没晕过,只不过是有点儿贫血而已,犯不着那么劳师动众的。』
『妳可不能怪我啊!妳不知道当时妳的情况多么吓人,说晕就晕,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来,如果不是我及时的扶着妳,后果更不堪设想呢!』
韻如想替阿昌打圓場:『是呀,晓蕾,妳是不应该责怪阿昌的,他……』
曉蕾卻不想再聽下去,不耐煩的:『好啦好啦,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,我要出院了!』
說著,用手撐著要坐了起來。
韻如慌忙的說:『哎,医生的检查报告都还没出来,妳这么快就要出院,那怎么行 ?至少也应该……』
『哎呀,我都说了,我已经没事,OK?』曉蕾是毫不領情:
『我不管,我现在在就要出院!再留在这儿,我会被烦死!』
『晓蕾妳…啧!』韻如皺著眉頭,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曉蕾冷冷的說:『妳干吗那么关心我?我又不是妳的什么人?我也不是爸爸的女儿 ,不是吗?』
『晓蕾——!!』聽到曉蕾這樣說,韻如的心很痛,她求助的望了望阿昌。
『呃—,晓蕾,反正不来都来啦,要出院也不必急于一时呀,不如就听伯母的话,等报告出来了再……』
『你走不走?不走的话,我一个人走!』曉蕾就是這樣的倔強,完全不想跟母親妥協。
『晓蕾——』韻如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。
就在這時候,
一名醫生走了過來,
韻如望過去,心當堂涼了半截,
站在眼前的這名高大,斯文英俊的醫生,
就是曾經讓她魂縈夢繫的涂少華!
上天真的要跟她開那么大的玩笑嗎?
她到這時候突然才想起,這所就是那天子謙住過的醫院,
也就是少華任職的那間!
她心想,阿昌怎么會把曉蕾送到這所醫院來呢?
是湊巧嗎?還是冥冥中注定?
望著少華,
她真的呆住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少華卻是一臉的神態自若,微笑的:『怎么了?要赶着出院吗?』
『咦?你——你不是……』曉蕾好像認出了他。
還是很專業的笑容,少華從容的:『我是妳的主治医生,我姓涂,叫涂少华。』
『我已经没事,我要出院!我现在就要出院!』
曉蕾掀開棉被,想下床。
少華安撫著她,体贴的笑說:
『好,好,出院当然没问题,但是也要办出院手续呀,对吗?』
看曉蕾沒反應,繼續說:『
唔—,不如这样吧,我先跟妳母亲谈两句,然后马上办手续让妳出院,我向妳保证,前后只要大概一个小时左右,就一个小时,妳就当着在这里休息一下吧,好不好?』笑了笑:
『我是医生,我不会骗人的,相信我,OK?』
很奇怪,少華的話,就像是一種魔咒般,曉蕾居然沒有再接下來的動作,只是冷淡的說:
『哼!谅你也不敢骗我!』 然后重新上了床,蓋上棉被,乖乖的躺著。
少華轉身對韻如說:『来,我们借一步说话。』
韻如不能不佩服少華的專業,如今的他,就像是跟一個病人的家屬對話一樣,沒有滲入任何私人感情。
『唔。』韻如只有答應,有不放心的轉頭對阿昌說:『…阿昌,晓蕾就麻烦你了。』
『哦,没问题。』阿昌回答得很干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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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少華走出了病房,到了他的辦事處,
看著少華把房門關上,
韻如很不自在的,
雙手環抱胸前,
沒有正眼看他:
『涂医生,你有什么话,现在可以说了。』
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。
『韵如,为什么叫我涂医生?难道真的就那么见外吗?』眼神閃過一抹傷感。
『我想,你要单独跟我谈的,不会只是这些吧?』韻如心跳又加速了,但表面聲音還是冷冷的。
『韵如,不管我们当初有过什么不愉快,我希望—我希望这个时候,我们能摒弃一切,面对现实。』
聽到少華的話,韻如一愣。
她隱約的感應到,少華這句話的背后,似乎隱藏了些什么:
『面…面对现实?你…你想说什么?嗄?什么面对现实?』
深吸了一口气,少華說:『韵如,我想知道,晓蕾她…是不是我的女儿?』
韻如被少華一問,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,皺起了眉頭:
『你!你问这个干什么?是不是你的女儿都跟你毫无关系!』
突然的,少華一把捉住了韻如的肩膀:『韵如,现在不是在嘔气的时候!妳一定要告诉我!告诉我!』
韻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,她馬上死命的挣扎!
『你…你放开我!快放开我呀!!咿—!!!』
緊握著韻如不放,少華似乎有點失控了:
『妳不敢否认是不是?韵如!!妳说呀!说呀!!』
任韻如怎么掙扎,還是不能擺脫少華,她氣咻咻的說:
『我不会告诉你的!!因为你没有权利知道!!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!!放开我!!』
少華搖晃著她,很強烈的希望能動搖她的堅決:
『我有!我有权利!!因为晓蕾她得了病!是一种很严重的病!!妳知不知道?她现在得了这种病,我当然有权利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!』
停止了。
韻如停止了所有動作,
她驚呆了!
一種嚴重的病?
少華這句話分外的刺耳!直接就刺進了她的內心!
她眼神開始顯露出失措,死死盯住了少華:
『什…什么?你说什么?晓蕾她…她得了什么病?』
少華這時候反而猶豫了:『她…她……』
韻如再也按奈不住,突然大声的,歇斯底里的喊:
『你告诉我呀!!她到底得了什么病?』
(待續/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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