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時分的醫院,
冰冷得像是地獄一樣。
寂靜得很,
靜得幾乎只能聽見偶爾度步的腳步聲。
子謙憂心忡忡的雙手環抱在胸前,
抵著墻的背已經堅硬,
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姿勢維持了多少時間,
因為除了這樣站著,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?
韻如被推進緊急手術室,
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傳出來,
曉蕾從剛才目睹母親車禍開始,
除了號啕大哭之后,
就一直呆呆的,遠遠的躲在子謙看不到的角落,
這兩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
如今卻讓他感覺到特別的遙遠,
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才好。
他只有拼命一再的提醒自己,
在這最緊要關頭,
絕對不要放棄,一定要堅持到底!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
他看見了韻婷從一處角落轉了出來,
他急忙走上前去:
『怎样?』
『唉,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,就这样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,』韻婷憂心的:『啧!真不知道晓蕾这孩子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?』
這是子謙意料中的答案,他深吸了口氣:
『阿昌是不是在陪着她?』
『唔,看来好像也只有阿昌可以跟她沟通,也幸好阿昌这男孩也不错,如果是交上了坏人,那晓蕾就真的完蛋了。』韻婷拭去了淚水:
『啧,现在又不知道韵如的情况怎样?医生已经替她动了第二次手术了,她还在手术室里头,情况怎样都不知道,真叫我担心死了!唉—希望菩萨保佑,韵如她生平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,她实在不应该受到这种伤害的……』說著說著,淚水又流了下來。
『唉,说来说去,都怪我当初没有把时间花在这个家,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,都是我……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爸爸的责任……我…我真该死!』子謙用手捶著墻,痛心疾首的。
『唉,如今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?我现在只希望韵如她能熬过这次的难关,平安的活下来,那我就放心了。』
沉默一阵,子謙說:『我去找晓蕾。』
『你去找她也没用,我想她现在的心情也绝对不会好过。』
跨出去的腳又停了下來,子謙望了望韻婷。
嘆了口氣,韻婷說:『她一直认为,是自己导致她妈妈车祸的,该劝的我我已经劝了,她就是什么也没有表示,所以,你去了也是白去。』
她找了張椅子,坐了下來,繼續說:『……其实不是我要说你呀子谦,当年你既然是毅然决定了娶韵如,就不应该对她若即若离,时好时坏,你何必去计较韵如她当初爱的是谁呢?只要你清楚了解自己真心爱她就行了,做人其实很简单,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,不是吗?为什么娶了她,内心却还一直的在交战,这难道就是你们男人的自尊心在做祟吗?女朋友是人家的,可是现在这个老婆却是自己的,你还怀疑什么呢?韵如她为了这个家,牺牲的难道还不够多吗?』
她語帶責備的一口氣把話說完,搖了搖頭。
『我……』子謙簡直就要無地自容了。
『我其实老早就想说你了,只不过因为那是你们的家事,我不方便插手,再说我觉得你也是成年人,迟早会明白,可却没想到一拖就是好几年,甚至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。』
頓了頓,韻婷繼續說,
她決定今天一定要把心里頭的話,都攤開來了:
『…子谦,韵如是爱你的,她这些年来的努力,你难道都还察觉不出来吗?我…我真是服了你囖!唉!』
一聲長長的嘆息,代表了韻婷對妹妹這段婚姻的惋惜。
『我……唉—』
『她没错是曾经深深的爱过少华,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,你难道希望让过往的事情就这样牵着你的鼻子走一辈子吗?』
『我…』子謙吐了口气,懊惱不已:『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请妳原谅我。』
『你要请求原谅你的人不是我,是韵如。』韻婷說到這里,想到妹妹韻如的遭遇,眼淚又流了下來。
『呃—』
這時候,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
兩人同時望了過去,
少華正向這里飛奔過來!
他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,
氣咻咻緊張的追問:
『怎样了?嗄?韵如她…她到底怎样了?她出了车祸是不是?她伤得怎样?』
望著沒有反應的兩個人,他心急的繼續追問:
『嗄?你们…你们怎么都不回答我呀?子谦,韵如她……』
子謙突然一手扣住了少華的手腕,冷冷的說:『你出来,我有话要对你说!』
『呃?』
少華來不及有反應,
就已經被子謙孔武有力的手一扯,
身子不由得被他拉了出去!
~~~~@@@@@@@@@@@@@~~~~
子謙把少華扯到了醫院的逃生梯,
關了門,
不由分說的,
握緊的拳頭就往少華的臉上揮了過去!
少華冷不防,被子謙一拳揮在臉上,
整個人當堂就失了重心,
撲倒在地上!
他一個猛轉身,捂著火辣辣地臉,
指著子謙,說:『你…子谦你…你這是什么意思?这…这里是医院你…你千万别乱来啊!!』
(待續/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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