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0月24日 星期六

我的连载小说终于上架了!

小说出版了!
虽然似乎仿佛好像……迟了点。(哎呀!本来大剌剌的说10月21日出版的……)
不过还是面世囖! 全新的『少年』,以全新的姿态出现,跟往日的包装是有分别哦!
是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吧?

『少年月刊』封面

这就是『奇迹冒险王』的封面。有种很清新的感觉吧?

我的小说都将会加插一些情节上的插图,反正就是喜欢画嘛!让读者有种带入感。

由于版位的关系,5千多字的第一章,排得密密麻麻的,都是文字!哈哈!希望读者看了不会头晕!

2009年10月19日 星期一

剑舞风云-No.23

名家子弟

(一)

残冬。酷寒。
寒风如刀,大地荒漠。
苍天无情。

剑更无情。
握剑的人也无情,无情而残酷。
欧阳代岚就是这个人。
他道:『我赏你五百两银子做什么?』
这句话是在问仇玉,所以仇玉只有回答:『杀人。』
欧阳代岚道:『那么人呢?』
仇玉道:『走了。』
欧阳代岚叹了口气,道:『人既然已经走了,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?』
他将手中剑递了过去。
仇玉不再说话,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。
他冷冷的接过了剑,反手猛刺自己咽喉。
他对别人下手狠毒无情,对自己也一样狠毒无情。
鲜血箭般激射而出,仇玉双眼怒凹,面上肌肉因撕裂的痛苦而扭曲变形。
原来,被剑刺穿咽喉的感觉是如此的撕裂疼痛,他连吸气也开始困难。
他的口颤抖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然后他拔出了剑,慢慢送了回去。
『谢谢。』这是仇玉最后说的一句话。
他从来不欠别人的,这次行事失败,只有用血来还清。
他自己的血。
血已经流尽,渗入了泥土。
偶炎帝陵看着他已经僵硬的尸体,一直在摇头叹息。
可是他的头很快就抬了起来,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气直逼向他。
杀气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来的,死人身上不会有杀气。
一个人正站在一株树下,树荫遮盖了他的脸庞。
欧阳代岚微笑道:『阁下是……』
这个人『哼』了一声,数十件暗器同时发了出去!
欧阳代岚不懂,依然微笑着:『好快的暗器!』
他身边的童单星小叶已经弹起!
剑光一闪,扫落了暗器,并直取这个人的咽喉!
这人反手拔剑,身形已经拔起,手中剑将全身罩得密不透风!
小叶忽然手一翻,剑锋霎眼废了出去!
这人一剑将剑锋扫开,剑势一缓!
小叶手中的剑柄一抖,突地弹出另一把剑!
在刻不容缓之间,这柄剑已经到了这人的咽喉!
鲜血溅出!这人凌空飞坠!
欧阳代岚道:『裴天赤。』声音带着三分惋惜,七分惊讶。
正当他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,他就听到一个人的笑声。
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中年人陪笑着走了过来,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,来的时候居然躲着不出来。
欧阳代岚仿佛笑了笑,道:『【不倒神鹰】铁立也到了。』
铁立当然就是那天站在七户人家石阶上,迎接欧阳代岚的中年人。
铁立笑道:『数日不见,欧阳先生可好?』
欧阳代岚道:『好像很好。』
铁立突然低声道:『圣母派小的来告知先生一件机密。』
欧阳代岚沉默道:『此地非说话之地,跟我来。』

(二)

酒在桌上,桌上有杯。
欧阳代岚不说话,只是喝酒,他喝进肚子的酒已经不少,酒罎的酒也已经不多,他却一点也没有醉的样子。
他的酒量一向来不错。
铁立却好像已经受不了了。
但是他却不敢开口,他了解欧阳代岚。
幸好这个时候,欧阳代岚已经在问他:『那是什么事?』
铁立吁了口气,道:『大江联盟大圣会已经决定提早举行,现在计划必须尽快的完成,否则盟主的宝座必会落在他人之手。』
欧阳代岚沉吟道:『圣母的意思有如何?』
铁立起身,附在他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
欧阳代岚却已经在冷笑。
铁立对他道:『她还要亲自接见你。』
欧阳代岚笑了,道:『好!好极了!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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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母是谁?
是不是秘密组织的首领?那又会是什么可怕的组织呢?
她又是一个怎样厉害的角色呢?



(三)

夜。
华灯初上。
灯如画,雾更浓。

马车已经走了。
车里还载了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。
欧阳代岚送走了铁立,独自的站在屋檐下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。
他笔直的伫立着,丝毫一动也不动,阴影下,就像是一杆标枪!
他耳际忽然听到有人低声道:『跟着我。』
声音像是来自远方,又像是来自耳边,但是绝对是女人的声音。
欧阳代岚骤然回首!
一条人影迅速的没入了雾中。
他身子拔起!纵身追去!

雾色凄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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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木在不停的倒退。
人亦急速的往前飞奔。
前面的人即不远离他,也不让他接近,一直和他保持距离。
这人的轻功显然的,并不亚于他。
树木突然退尽,前面已是荒郊。
荒郊的夜色更冷。
远方有星升起,冷月不再寂寞。
前面还有疏落的树枝。
那个人终于停下了脚步,转身面对着欧阳代岚。
这人一身白色紧衣,脸部被吹下来的面纱遮盖,她被那一身紧身衣紧贴着,将曲线美丽的身段全都表露无遗;她果然是女人!
她不但只是女人,而且还是女人中的女人。
一百个女人当中也很难有像她这样的女人。
欧阳代岚躬身道:『圣母。』
圣母冷漠无情的声音从白色面纱后传出:『这些年来,你一直干得很好。』
欧阳代岚道:『多谢圣母夸奖。』
圣母沉吟半响,道:『每年今天我都授你剑法,你现在不妨练一遍让我看一看。』
欧阳代岚反手拔剑,手一抖,剑弹出,如夕阳;又如烈日;如彩虹;如乌云;如动又静;如虚又实;如在左;又在右;如在前;又在後;如快又慢;如空又实。
一瞬间,满天布满了剑气,剑光、杀气!
剑光暴起如长虹,剑气直冲云霄,杀气弥漫空间!
然后,这柄剑就从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部位刺了出去!
圣母冷漠的声音不禁有了欣赏之色,缓缓道:『好!』
话口未完,欧阳代岚手中的剑突然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!
这种变化几乎接近完美无暇几乎到了毫无破绽的境界。
没有人避得开,因为这是必胜必杀的一招!
这才是欧阳代岚最厉害,最可怕的杀手锏!
圣母竟似看痴了,半响不开口。
剑光消失,剑气仍在!
剑气还是能令人窒息。
欧阳代岚挥剑入鞘,冷冷的望着圣母。
过了顿剑功夫,才听到圣母吁了口气,道:『好美的剑法。』
她道:『放眼天下,恐怕已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。』
欧阳代岚垂下头,突然恨声道:『有,只有一个。』
圣母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,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了。
所以她道:『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……萧寒?』
当然是萧寒,当然是。
虽然欧阳代岚面对萧寒的时候,总是很有自信,总是高高在上,总是不忘提醒萧寒,他的剑法还是在萧寒之上,但是,在他的内心深处,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。
欧阳代岚咬牙道:『不错!只有他才是我的对手,也只有他才是我的心腹大患。』
圣母道:『我知道,只要他一日不死,对你心中负担很重。』
她忽然笑了笑:『但,他又何尝不是对你有所顾忌?』
欧阳代岚嘴角又出现了那残酷的笑意。
圣母接道:『他对我们的仇恨,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。』
她缓缓道:『一个人倘若和一个他真正仇恨的人交手,必会全力以赴,同时自然也必会破绽百出。』
欧阳代岚仰首不语,仿佛已经想象到他与萧寒交手的情形,他的脸上已经因兴奋而红晕。
圣母道:『我也知道上回你放了他,是因为你知道他已经中了你的毒。』
欧阳代岚道:『可是妳想不到他居然会没死。』
圣母道:『我的确是想不到夏侯飞仙会救他。』
欧阳代岚忽然道:『妳有没有想到,他那次为何不出手?』
圣母不语。
欧阳代岚一字字的道:『他不出手,只因为他想把妳引出来。』
圣母不语。
欧阳代岚道:『他可能已经猜出妳是谁了。』
圣母叹息道:『他的确不是那么简单。』
欧阳代岚道:『不简单的人,本来就不应该和我们作对的。』
欧阳代岚笑了笑:『若他不和我们作对,我们就很难除掉他了。』他淡淡道:『也许这是天意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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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意和命运之间的关系,往往是最微妙的。
可是又有谁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呢?


(四)

秦依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三个无头尸,猛冲出去。
可是他冲出才不到五步,身形就被硬生生的顿住了。
因为已经有一个人在笑吟吟的等着他,只不过这个人的笑容看起来确实如此的恶心。
秦依当然认得他:『笑里藏刀余九惠!』
余九惠笑道:『想不到秦公子还认得我。』
秦依道:『像你这样的小人,我为何不认得?』
余九惠笑道:『那秦公子又认不认得这里是什么地方?』
秦依冷冷的哼了一声。
余九惠道:『这里就是武林传言中最神秘的【欢乐宫】。』
秦依心里一怔,面上还是尽量的不动声色。
余九惠道:『秦公子想必也知道,无论是什么人,只要是进入了此宫,就休想再有机会活着走出去的。』
秦依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。
余九惠道:『所以我劝请秦公子最好还是识相点,呆在这里别四处乱走动,那么或许你还可以多活几天。』
秦依叹息道:『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小人,没想到你还是一条狐狸。』
余九惠道:『狐狸也没有什么不好,至少比君子活得长命些。』
秦依沉吟道:『我可以杀了你,然后自己逃出去。』
『好好好!好法子!』余九惠抚掌道:『只可惜这法子用在这地方却不好了。』
秦依目露杀机,道:『我至少可以试试看。』
只见他手腕一翻,剑尖已经到了余九惠眉睫间!
余九惠的身子忽然倒地,但还未触及地面的时候,已经横飞了开去!
眼看已将撞在墙壁上的身子,突然像弹簧一般弹了起来,贴墙而立!
秦依心中已在叹息,他实在没想到余九惠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,可是他也不再想下去,因为他的剑又再一次刺出!
就刺在余九惠胯下!
想不到这次他还是刺空了!
但他的剑忽向左勾去,余九惠哈哈一笑,腰一扭,飘然避开!
只听见一个人笑道:『好俊的轻功哦!』
这个人当然是【白雁楼阁】的白雁楼。
秦依挥剑入鞘,冷笑道:『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的,就是阁下人见面貌和善,内心奸诈的【天知者】白先生吧?』
白雁楼居然不生气,居然还笑道:『骂得好!骂得好极了!』
他道:『只不过你骂了之后,结果还是死路一条。』
余九惠笑道:『对对,既然骂了也没什么好处,倒不如省省力气的好。』
秦依突然笑了,大笑道:『好好好!』
他一连说了好几十个『好』字,之后,突然顿住了笑声,板起了脸,冷冷道:『你们打算把我怎样?』
『我们能够把妳给怎样?』白雁楼笑得很愉快:『我们顶多不过只能把你关会地窖,跟着让你三天三夜没得吃饭而已。』
秦依看着他,看了很久,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道:『那么你们来吧,来把我关回地窖吧,只不过,这可就得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。』
想不到白雁楼居然摇了摇头,道:『我们没本事,所以我们只有请你陪我们和几杯酒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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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酒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。
不管怎样,不管是什么人,只要是喝了酒,都会感觉到非常的愉快。
就算是喝酒的地方,有人随时随地都能将他的脖子像豆腐一样切下来,他都不在乎。
可是萧寒喝酒一点都不愉快,非但不愉快,而是还是那么的一副冷峻峻的模样。
他喝酒的地方也很安全。
虽然这不像是一个喝酒的地方,这里只不过是一间破木屋而已 ,可是在这里喝酒,总是比较安全。
酒,是竹叶青。
竹叶青,是很名贵的酒,至少可以让人喝了觉得很愉快。
只可惜的是,萧寒越喝越不愉快。
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花离说过的话。
——我在现场闻到了一股花香。
——梅花香。
萧寒知道这是一条有力的线索。
他也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。
然后他就放下了酒杯,箭一般的冲了出去!
迎着风冲了出去!

(待续/..23)

2009年10月17日 星期六

剑舞风云-No.22

注定的命运

(一)

欧阳代岚正舒服的坐在自己那张宽大的交椅上,看着秋不老。
『你派出去的四个人呢?』他温柔的问秋不老。
『回来了两个。』秋不老说:『只不过,他们是被抬回来的。』
『还有两个呢?』
秋不老垂首道:『还有两个行踪不明。』
欧阳代岚微笑道『你坐下来。』
他耐心的等秋不老坐下来以后,才道:『他们是不是见到了萧寒?』
『好像是这样。』
欧阳代岚叹了口气,道:『其实我已经见到他了,而且还请他喝了十杯酒。』
秋不老吓了一跳:『欧阳先生请萧寒喝酒?』
『是的,只不过,我给他在酒里头加了一点点药而已。』
秋不老眼睛发出了光,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,发现了一堆食物的时候一样。
欧阳代岚笑道:『我本来以为他是死定了,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。』
秋不老道:『他喝酒的时候,莫非不怕酒里有毒?』
欧阳代岚道:『那时候倘若他不喝酒,那他的同伴就死定了。』
秋不老笑道:『欧阳先生是以他同伴的命,逼他喝下毒酒的 ?』
欧阳代岚道:『这件事岂非容易又简单。』
秋不老陪笑道:『是是是,十个萧寒也抵不过半个欧阳先生。』
拍马屁的时候,这种人是绝对不会错失的。
欧阳代岚的嘴角又现出冷酷残忍的笑意。
『可是他却活不长了。』
说完这句话,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,突然站了一个人。
这个人身穿蓝色衣袍,身材削瘦高长,面容苍白,毫无感情。
他的名字就叫做仇玉。
仇玉不喜欢说话,他的一句话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字。
欧阳代岚笑道:『你是不是去办妥的那件事?』
仇玉点头。
欧阳代岚笑道:『好!好极了!』
仇玉伸出一只手来。
欧阳代岚道:『唔?』
仇玉道:『五百两。』
欧阳代岚道:『现在就要?』
仇玉道:『五百两。』
秋不老不屑的哼了一声:『土包子,办一点点的小事也要银子。』
仇玉突然拔剑,剑光闪电一划,人影一晃,又站回原地。
秋不老咽喉已经多了一条血痕!
血痕并不深,并不足以致命,那只是一个警示,却已经把秋不老吓得魂不附体。
仇玉这一招拔剑、出剑、收剑,前后绝不超过一秒。
有谁避得过?
仇玉再道:『五百两。』
欧阳代岚笑道:『若我不给呢?』
仇玉瞳孔收缩,脸色变了,再拔剑,出手!
剑光又是一闪,剑竟然突然到了自己的咽喉!
欧阳代岚已经握住了剑柄,微笑的看着他。
仇玉脸色发白,不再说话,转身走了出去。
可是欧阳代岚却又叫住了他:『慢着!等一等!』
仇玉就等。
欧阳代岚笑道:『你知道我为何不给你五百两吗?』
仇玉不说话。
欧阳代岚道:『因为我还需要你去为我做另一件事。』
仇玉道:『你给钱,我做。』
不多不少,正是五个字。
欧阳代岚笑了。
他向仇玉招了招手,道:『你过来。』
仇玉就过来。
欧阳代岚附在他身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。
仇玉点点头,突然反手多下欧阳代岚手中的剑,手腕一翻,直刺秋不老已经受伤的咽喉!
秋不老失声惨呼:『欧阳先生救我!快救我!』
欧阳代岚笑道:『好,我救你!』手中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把剑!
仇玉的剑!
秋不老松了一口气,道:『谢谢你!谢谢你!……』就在他开始要说第三个『谢谢你』的时候,他突然听见了一阵剑锋刺进了骨髓里的声音!
他自己的骨髓!
那阵声音过后,他眼前就是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!
永远不会再见到光明的黑暗!

(二)

萧寒的脸色很难看。
他本来已经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。
谢随望看着他,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。
萧寒忽然勉强笑道:『你用不着这样担心,人总是难免要死的。』
谢随望道:『但是……』声音已哽咽。
萧寒笑道:『看来,江湖上已无人是欧阳代岚的对手了。』
谢随望道:『所以你绝对不能死!』
萧寒苦笑:『我又何尝想死?』
谢随望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。
两旁树林之间的黄土路上突然多了一个人。
这个人左手掌着一盏灯头顶上的斗笠压得很低,把一张脸埋在阴影里。
他说道:『我来看你。』
萧寒道:『你为什么来看我?』
他说道:『因为你有一件东西值得我一看。』
萧寒道:『什么东西?』
这个人说道:『我只想看一看你的最后一招。』
萧寒脸色变了。
『你是说…最后一招?』他问。
『对。』
『你是谁?』
这个人右手一划弧,又向天空一指。
萧寒脱口道:『天外异人夏侯飞仙?』
谢随望喃喃道 :『天外山峰,碧水潭前,无仇异人,夏侯飞仙。』
夏侯飞仙道:『对。我就是夏侯飞仙。』
萧寒道:『当年与先父在千刀岭战了三天三夜的人就是你。』
夏侯飞仙道:『没错。』
萧寒道:『你来干什么?』
夏侯飞仙道:『我来杀你。』
谢随望跳了起来,道:『你竟然想对一个将死的人下毒手?』
夏侯飞仙回头望了望他道:『你最好给我滚开一边!』
谢随望呆了呆,忽然眼前剑光一闪。
夏侯飞仙的人已经飞起,掌中剑毒蛇般出手!
萧寒冷冷的看着,道:『你真的要我出手?』
夏侯飞仙喝道:『废话!』
萧寒终于拾起了一段枯枝,慢慢的抛出。
这段枯枝点在夏侯飞仙的剑尖上,发出『咯』的一声,剑尖骤然折断!
枯枝也同时化为粉末!

(三)

风,仍然在叹息。
夏侯飞仙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很奇怪。
萧寒淡淡的道: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一招。』
他道:『先父出这一招,至今仍未逢敌手。』
夏侯飞仙点头道:『因为这是好招。』
萧寒道:『当然是好招。』
夏侯飞仙看着他,缓缓的道:『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?』
萧寒道:『因为你要报一败之仇,洗清一败之辱。』
夏侯飞仙又道:『你有知不知道,我为什么要救你?』
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『我要救你, 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想杀你。』
萧寒笑道:『来杀我,并不是你个人的意思。』
夏侯飞仙道:『不错,我前天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。』
他顿了顿,又道:『传书末端下款提上了欧阳代岚四个字。』
萧寒道:『他要你来杀我,又要你来救我?』
夏侯飞仙道:『不!是我自己要救你。』
忽然住口,伸手入怀,取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葫芦瓶,从葫芦瓶内倒出了一颗碧色药丸,道:『快吞下!』
萧寒接过了药丸,夏侯飞仙已经急急的一掠而去。
这时候,让人意想不到的惨烈情况出现了!
树丛中突然一道剑光飞出,硬生生的将夏侯飞仙斩成两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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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目的剑光和凄厉的惨叫声都已停止。
寒风如刀刺骨。
异人的刀仍在,人却已不在。
就好象陨星一般,虽然灿烂,但却霎眼之间便消失。
永远的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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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随望冷汗如豆。
风声呼啸,似鬼哭神嚎!
萧寒冷冷的道:『兄台既然已经露了那一招,又何需藏头露尾的不敢现身?』
黑暗中有人冷笑。
笑声比鬼哭还要难听。
萧寒只觉得一股寒意升起,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。
夜,更黑暗。
更冷。
一阵慢慢幽幽的脚步声在寒风中响起。
谢随望道:『你……你听到了没有?』
萧寒道:『听到了。』
着三个字说完,他已经看到了一个人。』
这个人散髮披面,咽喉、胸膛、衣服,已都沾满了鲜血!
这个血人突然飞起,掠过谢随望的头顶!
谢随望反手拔剑,剑光一闪!
这血人从咽喉处被洞穿,被谢随望的剑从中间劈开!
血人身上的血早已凝固,所以没有飞溅!
谢随望劈中的只是一具尸体!
萧寒看清了分尸落地尸体,禁不住失声道:『三十不变秋不老!』
这被劈成两截的血人,竟然是秋不老!
寒风呼啸,天地肃杀!

(四)

一柄剑。
百炼精钢的千年古剑。
是古剑。
也是名剑。
名家铸造出来的剑,握在名人的手上,当然是名剑。
这柄剑曾经喝了七十六个人的血。
因为握着这柄剑的人是秦剑。
现在这柄剑又被握在手中。
秦依的手中。
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,这柄剑已经在他的手中。
然后,他就看见了花离。
花离却已经变成了鬼!
他忽然觉得很冷。
这里是地窖。
地窖上有人在交谈。
『以秦依的剑法,绝对是比不上欧阳代岚的。』
『废话!欧阳代岚的剑法本来就是天下第一。』
『只可惜,世上却多了一个姓萧的。』
『姓萧的又如何?咱们……』
『喂!你们可别小觑了那个姓萧的,他的剑法听说可了得得很哪!』
『哼!我才不信!他厉害?他厉害个鬼!』
秦依听了,暗地里冷笑,忖道:『看我怎样把你们一个两个都变成鬼!』
他的剑突然出手!狂劈而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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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虽然是用钢铁铸成,锁虽然也是从关外运回来的好锁,但还是敌不过千年古剑的轻轻一划!
谁也想不到,这把看起来毫不起眼,而且普通的剑,竟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!
欧阳代岚并没有看到这柄剑,所以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!
剑光一闪!
三个人警觉,同时拔剑!
剑未出鞘,人已经倒下!
谈话的三个人果然很快的做了鬼!——无头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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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不老尸身已经僵硬,也发出了阵阵的尸臭!
一个人站在尸体旁,一动不动。
一个面容苍白,身子削瘦,一双无神的眼中,发出锐利光芒的人。
无论是谁,在夜黑风高的晚上遇上这样的一个人,一定会跳起三丈高!
可是萧寒只是含笑的说道:『鬼剑仇玉。』
这个人森森的道:『是。』
萧寒道:『你也来杀我。』
仇玉道:『是。』
他不喜欢多话,他只知道完成任务。
然后拿钱。
他的任务是杀人。
所以他出手。
『镪』的一声,长剑出鞘,暴如长虹!
他对自己的剑法向来都很有自信。
他出手,从来就没有空回。
他的任务,也从来都不会失手。
所以他从来不管对手是谁,他也从来都看不起自己面前的对手。
看不起对方的实力,就是增加自己的自信。
有自信,就很容易打败对方,这是他从不失手的原则定义。
然而,他这次却算错了。
在他面前这个落拓的少年,并非等闲之人。

(五)

剑尖到了萧寒咽喉二分,他才伸出两根手指一夹。
仇玉的剑脱手!
萧寒把剑递了回去,道:『这是好剑,你好好收着吧。』
仇玉看着他,忽然冷冷道:『你命运注定必死在欧阳代岚的剑下,你逃不过。』
这句话很长,他从来不说长话的。
可是如今他却说了。
说完,他已伸出手握剑。
忽然剑光一闪,他反手一剑,竟然直刺自己的咽喉!
可是他的剑又突然到了萧寒的手中。
萧寒淡淡的道:『胜败乃是兵家常事,你又何苦如此心灰?』
仇玉道:『你不让我死?』
萧寒点头。
仇玉道:『我不死,你——死!』
他忽然抬起脚,踢向萧寒的阴囊!
萧寒一拳轻轻的拍在仇玉脚上骨节之间,反手切在他的小腹。
仇玉痛得弯下腰,痛得满地打滚!
等到他痛苦减轻,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萧寒和谢随望已经不见了人影。
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。
因为他已看见了另外两个人。
他看见的这两个人,一个是红火童子——童单星小叶。
另一个赫然是书生模样,深藏不露,欧阳世家中最最可怕——欧阳代岚!

(待续/..22)

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

劍舞風雲-No.21

萧寒。
这两个字就像是某种符咒,听见了这两个字,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动。
余九惠怔了半响,才道:『敢问萧少侠和这位少庄主可是有什么深交?』
萧寒摇头。
余九惠道:『那么萧少侠又何苦出手救他呢?』
萧寒道:『因为我高兴。』
江子卿再也忍不住,跳起来大吼道:『岂有此理!你出手救他,就只因为你高兴?』
萧寒道:『没错。』
赵南飞吐了口气,道:『就因为你阁下高兴,所以不管什么事,你都做得出?』
萧寒道:『没错。』
赵南飞道:『所以这件事,你是非管不可了?』
萧寒道:『非管不可,而且是管定了。』
剑光又暴起,满天七彩飞虹,七彩剑气。
就算是瞎子,也会感觉到这是武林中少有的剑法。
可惜使出这一剑的人不是萧寒。
另一个陌生人走了过来,道:『你还管不管?』
萧寒面不改色,道:『管,管定了。』
陌生人冷笑:『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』
萧寒道:『不知道。』
陌生人道:『我就是裴天矫的兄弟,裴天赤。』
他横剑,剑无声。
萧寒道:『好剑!』
裴天赤傲然道:『当然是好剑,我杀人用的通常都是好剑。』
萧寒道:『现在你的对象好像是我。』
裴天赤道:『我选择的对象向来不会有错。』
萧寒道:『我知道。』
裴天赤冷冷道:『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何要杀谢随望?』
萧寒道:『我不知道。』
裴天赤道:『你有知不知道,他是一个伪君子?』
萧寒道:『不知道。』
裴天赤道:『你知道什么?』
萧寒道:『我只知道你现在要杀我。』
裴天赤忽然大笑,笑声一发即收,手一抖,剑光暴起!
萧寒很从容的从地上拾起了一支枯枝,手指一弹,枯枝迎向剑锋!
只听『噗』的一声,剑锋忽然改变方向,竟然朝江子卿次了过去!
江子卿失色道:『裴兄你……』话未了,剑锋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,从背后刺出!
他低下头,看了看刺在胸口的剑,再抬头望着裴天赤。
他的瞳孔收缩,眼白瞬间被爆裂的血丝染红,嘴角慢慢的渗出了血。
他死也不相信,自己会死得如此冤枉!
裴天赤慢慢的把剑拔出。
江子卿可以感觉锋利的剑从背后退出,经过脊椎,再从被刺穿的心脏抽出!
他仿佛可以听到一种剑锋划过骨头的刺耳声。
他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过,这是第一次感受剑锋从心脏拔出来的锥心痛楚!
也是最后一次!
鲜血随着拔出来的剑,激射而出!
他怒瞪着眼,终于笔直的倒下。

萧寒神色不变,这突来的变化似乎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。
余九惠虽然在笑,但是笑得已经有点勉强,赵南飞面色已经发白。
屋檐上却又一个人在笑:『好!好剑法!』笑声尖锐,也如雷贯耳!
赵南飞面色发白,咬牙道:『田……田大娘,原来是妳!』
那人大笑道:『不错!正是我老太婆凑热闹来了!』
人影一闪,以为白发白眉的老妇已落了下来。
谢随望道:『原来是田老夫人。』
赵南飞怒吼:『今天要妳还我一条手臂来!』
田大娘点头道:『对对对,你快点过来拿吧!』
赵南飞反手拔剑,可惜剑还未出鞘,一柄剑已经钉入了他的心脏!
他霍然转身,怒目瞪着余九惠,指着他道:『你…你好狠!』
余九惠笑道:『我本来就不是君子,我一向来都是小人,这次也不例外!』
赵南飞再拔剑,剑还是未来得及出鞘,余九惠已经把钉在他心脏的剑拔出!
赵南飞狂吼,仍要做垂死挣扎,拼命再拔剑!无奈他口中鲜血狂喷,心脏激射出来的鲜血也模糊了他的视线!
余九惠一反手,替他把剑从剑鞘拔出,却再一次送进赵南飞的心脏!
赵南飞的心脏两次被刺穿!
没有人可以心脏受两次重创而不死!
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!
他颠颠倒倒的,手在空中狂捉,想要捉住什么,可却被余九惠一脚给踢得飞了出去!
剑柄着地,直没入柄,赵南飞双目怒凹,呼吸已经停顿!
他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剑之下!

谢随望叹了口气,道:『笑里藏刀,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了。』
裴天赤道:『只有小人才会做出这等事。』
余九惠道:『所以也只有小人才可以长命些。』
田大娘也叹息道:『人在江湖,本来就不是一件幸福的事。』
余九惠笑道:『不错,你不杀人,人就来杀你。』
他淡淡的道:『况且,我并没有杀错人。』
萧寒道:『你的确没有。』
余九惠道:『我的确没有。』
萧寒道:『好,你可以走了。』
余九惠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走了出去。
裴天赤道:『你为何放他走?』
萧寒道:『他有没有杀错人?』
『没有。』
『既然他没有杀错人,那为何不能放他走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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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天赤沉默。
萧寒又道:『你不是来杀谢随望的。』
裴天赤道:『不是。』
萧寒道:『你的目的何在?』
裴天赤道:『不是我自己要来的。』
萧寒道:『是谁要你来?』
『裴天矫。』
萧寒动容,道:『【苍穹剑客】裴天矫?他要你来干什么?』
裴天赤紧握拳头道:『他说,他的一生之中,就只欠了你一条命。』
萧寒道:『一条命。』
裴天赤嘶哑道:『【冷香茶林】一役,败的是他!』
萧寒心口突然抽紧。
裴天矫继续道:『虽然如此,你仍然没有杀他,而且还承认,胜负未分。』
萧寒沉默半响,终于说道:『是的。』
裴天赤突然咆哮:『胜就是胜,败就是败,你为什么要骗他?』
萧寒道:『他现在人呢?』
『他病了。』裴天赤道:『而且病得不轻。』
萧寒心在刺痛:『怎么病的?』
裴天赤道:『他的病,是被一把利剑刺出来的。』
被一把利剑刺出来的病,当然是重病,而且病得又快又重!
萧寒咬牙道:『是谁下手的?』
裴天赤道:『不知道,大哥一直都不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。』
萧寒道:『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?』
裴天赤想都没想,马上就答应了:『能!』
萧寒转身,看着田大娘和谢随望,道:『你们呢?』
谢随望道:『我们也去。』
田大娘道:『我却不想去了,失陪。』足下一点,轻身跃上屋檐,片刻消失不见。



(五)

黄昏。
有雾。
黄昏不该有雾,却偏偏有雾。
梦一样的雾。
人们本不该有梦,却偏偏有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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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的河面,闪动着微弱的灯光。
不是灯光,是炉光。
一点孤舟上的炉光。
孤舟上布置得很干净。
可是人已经不在了。

裴天赤面色发白,身子已经僵硬。
萧寒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。
裴天赤忽然发狂奔出,叫道:『大哥!大哥!』声音凄厉,慢慢远去!
谢随望痴痴的看着他狂奔而去,才嗟叹道:『英雄……什么是英雄?』

(待续/..2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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