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0月26日 星期日

迷度空間-No.20大結局





第一個化開的映像,清晰的在智業眼前出現了。
他看到了自己,看到了……可琳——巧惠的母親!
他竟然在巧惠的家!
他看到了自己戴著鴨舌帽、還有大胡子、還有墨鏡!

天!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
他聽見了可琳高興的對他說:
『什么?你说只要我们家巧惠帮你们做研究工作,那你们就会給我们酬金?是真的吗?』
他把聲音壓得很低:
『我们知道妳需要钱,而我们知道妳女儿学识很高,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,妳绝对可以放心,因为那些钱可以让妳舒舒服服的过妳的下半辈子,所以只要妳女儿点头,这些钱都是你们的。』

突然前面的映像又產生了變化,

就像顏料忽然遇著了水,化開……

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巧惠的家,可琳也不見了!

四周都是高科技的儀器,
他知道,這里是化驗研究室。
在他面前的是巧惠!
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穿上了全白的醫生制服。

『我可以知道,我们这项研究的目的,到底是什么吗?』
他清楚的聽到,巧惠這樣問他。
『反正妳之后会被催眠,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,知道了也无妨。我就告诉妳。因为现今的人类生活在繁忙不堪的社会,每天都在面对着不同的生活压力,人们无时无刻不都在渴望着自由,快乐的环境,以早日脱离压力的束缚。』
他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說:『所以,我们研究的,就是一种可以让人们在短暂的时间里头,获得放松和疏解压力的药物。』
『何必研究呢?医药界里不是已经有疏解压力的药品吗?镇静剂和一些保健品不都是为着这种目的的吗?』巧惠大不以為然。
『不,我们组织研制的是一种能让他们产生幻觉的药物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世界,用了这种药,他们就可以随意的到达自己的理想世界,暂时脱离世俗的压力。』
『那…它跟毒品根本没有两样呀?我们是在研制毒品吗?』巧惠聽了,皺起了眉。
『不,它绝对不是毒品,但是这项研究暂时却不是合法的,所以还没成功之前,是不能公开,所以催眠是最好的保密方法。』

同樣的情況再度發生!

眼前的景象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小房間!
房間四面墻壁都是雪白色,里面是有一張懶人椅,
巧惠正坐在那張椅子上,雙眼緊閉著,額頭冒汗,臉色慘白,痛苦的在掙扎著!
『啊!啊!!我的头好痛!我…啊!我为什么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?啊!啊!我头好痛呀!!啊——!!』
他看到自己慌張的表情:『糟了!催眠过程出现状况!长期的催眠使她头脑意识出现相互排斥的迹象!』

映像消失,另一個映像再現……

就好象那些將死的人,腦海里像看錄影帶一般,
把自己一生的全部,都有如看電影似的播了出來!


他看到因為这次的失誤,組織把他解退,更讓他接受了一次洗腦催眠。


他終于…想起了!


之后他便去了國外,他似乎完全忘記了曾經進行秘密研究这回事,
他在國外繼續他的醫學工作,一直到回来……
他對这所医院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,
那是因為…他…曾經是組織派来尋找巧惠資料的研究人员……


啊!

他…原来…那次在他辦事私立醫院的停車場碰到巧惠,
完全不是偶然!
原来…他跟她…老早就認識……
他一直在誠心誠意的幫助她,
可是…


他現在的腦海完全清晰了起來,
那些被催眠封鎖了多年的記憶,
已經全部被喚醒!


『啊!那天我替巧惠做催眠,在唤醒她的时候遇到了阻力,被反方向倒催眠影响了我的脑电波…以至我后来突然会产生幻觉,看到别人看不到的…』
他頹然的跪了下來,抱著頭,眼睛張得老大,
似乎想再看清楚所謂的真相,可是……
『啊!原来真相真的只有一个,而这一个真相竟然是……天啊!我…我竟然就是那个…把她害成痴痴呆呆的那个儈子手!不!不!!』
他現在的情緒完全是進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,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,他叫嚷著:
『不!不!!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结束的!!我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……』


『巖医生……』
巧惠想走上前,卻被智業喝止:
『妳别碰我!我不是医生!不是好人!!我怎么…怎么会是一个研究非法药物,丧失良心的人?不!!我……』他突然捂住了頭:
『哎!我的头好痛!!哇!』
抱住頭,他跌跌撞撞的,沖了出去!
醫院里頭的物品被他碰倒一地!
『智業——!』嘉玲嚷著他:『你要去哪里?』
他一路邊痛苦嚎叫,邊發了狂似的奔了出去:『你们别过来!!啊————!!』

~~~~@@@@@@@@@@@@~~~~

幾個月過去了。
就這樣的,一切都平靜了下來。

這天,
公園的風是那么的和暖清涼,
巧惠雙手環抱著書,走過公園的小徑,
偶爾停下腳步,昂首看了看樹上吱吱的叫個不停地小鳥,
嘴角露出了笑容,
然后閉上了雙眼,慢慢的做了一次深呼吸,
她的臉色已經不再蒼白,
笑容是那么的充滿了自信。

『巧惠!』
嘉玲從另一條小徑笑著向她走了過來。
『咦?嘉玲姐!妳怎么来了?』
『来看妳呀!我知道妳時常都會在這個時間走回家的…哦?看来,妳的气色好多了啊!怎样?还有定期的去做医疗检查吗?』
巧惠用力的點了一下頭,笑著說:『唔!放心吧,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,我会努力的。』
『那就好!』嘉玲微微的嘆了一聲息:『…唉!本来妳的精神状况是让人担忧的,智業他本来呢,也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医好妳的病,可现在妳的病情逐渐痊愈了,而他却…进了精神病院,世事真的难以预料,唉—』

巧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
畢竟,智業是她生命中的希望,也是她生命中的一種痛。
『可能突然的清醒,使他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吧!』她苦笑:『……毕竟,我们接触到的他,是真的大好人。』
『我相信他跟组织做事,也是为了想赚多点钱吧,』嘉玲無奈的搖了搖頭,繼續說道:
『调查过他,之前的他虽然是医生,但也是一名相当活跃的股票玩家,经济曾经一度因为股市大跌,而出现问题。』
『对了,嘉玲姐,你们是不是侦破了那地下研究组织呢?』
『唔,经过警方不眠不休的四处收集资料,在证据确凿了之后,我们已经成功逮捕了组织的几个主要幕后主脑,所以也瓦解了这组织。』
『那就好了。』巧惠吐了口氣,寬了心。

『其实……我有些事情,一直都想不通。』嘉玲眸光流露出一絲疑問。
『哦?』
『我在想,为什么妳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,时常会碰到一些所谓我们常人看不见的灵异事件呢?比如说妳看到妳死去的弟弟,妳看到幻象…甚至是看到妳妈妈杀人……,』
嘉玲清了清喉嚨,笑了笑:『还有,智業他不也是看到幻象吗?难道说,这就是因为你们做实验当中,也接触过那些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吗?所以潜意识里头,你们俩……呃—』

巧惠咬了咬下唇,聳了聳肩:
『我也不知道,妳永远也不会了解,那是一种让人无助和恐慌的空间,也许可以这么说,我跟巖医生都曾经接受过重催眠,而且是重复的在接受催眠,再说我更曾经接受了失败的催眠,再加上我们工作的范围,必须亲身试药,以了解药性的强度,组织要的是成效,他们不会在乎把你当白老鼠,你需要钱,你就要服从,因此,当在长时期的双重药物和心理意识反复重叠的受控下,我的意识被压缩到了另一个奇怪的空间,以至让我接触到了…』
說到這里,她自己也失笑起來:『我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解释,或许,解释了嘉玲姐妳也许也不会懂。至于我看到了我弟弟杨竞豪,我想也许是瞑瞑中的一种定律吧,是我进入了他的空间,唤醒了我的记忆,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弟弟,也因此让爸爸沉冤得雪,我想应该是这样吧。』
大力吐了口气,她甩了甩頭,把長髮甩到頸后,說:
『算了,一切都结束了!我也不想再提,现在最重要的是,赶快回复健康,我……希望能做一个正常的人。』
嘉玲笑了:『唔。……A?对了,妳有没有去探望智業呢?』
『近期都在忙着进修课业,迟些时候,我会去的,怎么了,他…还好吧?』
『唉,还是老样子吧!他…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就是那个害妳的人…』
『哦?』巧惠內心是那么的痛楚,怔忡的,目光移向遠方,凝注了:『巖医生……』

~~~~@@@@@@@@@@@@~~~~

精神病院的其中一間病房,
陽光從病房唯一的窗口射進來,
光線剛好就照射在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。
床上有一個人正瑟縮著,他抬起頭,
呆滯的目光,凝視住那唯一的窗口,
仿佛,他意識到了巧惠遠方凝視的目光,
也仿佛,兩個人的眸光已經在某一處空氣中交接著,
從他口中一字一字的在呢喃著:
『我叫巖智業,我是一名心理医生……』
『我叫巖智業,我是一名心理医生……我叫巖智業,……』
也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,
就這樣,一直的重復著,重復著……

(20集大結局)

2008年10月24日 星期五

迷度空間-No.19



智業又回到那所醫院,
他馬上就見到了李忠寧醫生,
他才知道,原來李忠寧醫生在這所醫院的職位相當高,
名氣也不小,
所以只要稍微打聽,很快就找到了他。

李忠寧見到了他,態度還是那么的親切:
『A?怎么又是你呀?让我想想,你是…』
他低頭思索片刻:『哦!你是巖智業医生,哈,还好我依然记得你的名字。……来,坐,坐。』
『你还好吧?』 智業冷冷的盯著他,好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。
『我?』李忠寧失笑:『我有什么好?还不是天天的在为病人忙碌,你是知道的啦,病人是怠慢不得的呀,万一有什么闪失的话,我们做医生的得要负上很大的责任的呀!』
智業冷笑:『看来,你还是一位蛮尽职的医生呢!』
『哪儿话!来来,难得你过来,先喝喝我泡的茶,这不错的。』
李忠寧竟然還聽不出智業語帶雙關的譏諷,依然熱情的招待他。

當李忠寧砌茶給我的那瞬间,
他突然有種很奇怪的熟悉感,
一種莫名的憤怒,像火一般涌到他的心頭,
他再也按耐不住,一手打翻了中寧手上的那杯茶!
茶杯飛跌到地上,應聲破碎,茶水濺得滿地都是!

李忠寧因為智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,驚呆了:
『你—!你这是——』
『李忠宁!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吗?』智業憤怒的指著他說。
『巖医生,你—你在说什么?我不明白……』
『你还装蒜?呵—我现在想起来了,是你!一定是你!当天让我喝下了那杯茶,一定是你在茶里放了药,所以我才会突然变得神智不清,差点连命也丢了!』
李忠寧揮動著雙手,一臉冤枉的模樣:『我…我没有呀!你…怎么可以说这种话?我看你是误会了!』
『误会?哼哼!』智業冷笑一兩聲:『你一定是发现我开始调查你,所以设了这个陷阱,想除掉我!如果我车祸意外死去,那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吗!我没说错吧!嗄?』
智業的語氣是那么的咄咄逼人,李忠寧給他逼得竟然口吃起來。
『我…我干吗要做这些呢?算了!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我很忙,你请便吧!我…还有事,失陪了……』
他說完,無奈的搖了搖頭,一轉身打算走出房間去。
『你給我站住!』智業一個箭步上前,伸手一把捉住了他,厲聲的道:
『今天不把事情弄明白,你休想离开!!』
李忠寧被捉住,馬上掙扎想掙脫他的手掌心:『哎呀!!你…你疯了!!你放手!快放手呀!!』
兩個人就這樣糾纏起來,智業更向他揮了一拳,這一拳正好打在他臉頰上!
李忠寧感到一陣暈眩,馬上想反擊,
可拳頭卻被智業格開!
智業抬起了拳頭,真想做第二次攻擊的時候……

『智業!!你放手!!』
嘉玲的聲音突然出現!
跟著是巧惠的聲音,她失聲的嚷著:『巖……巖医生!你放手呀!!』
智業依然壓住了掙扎著的李忠寧,吃力的對她們倆說:
『你们来得正好!我怀疑的人就是他!李忠宁!是他让我发生车祸的!他可能就是当天带巧惠出去做研究的那个医生呀!』
嘉玲阻止他說:『智業!你冷静点儿!你弄错了!不是他!你快放手!』
智業依然沒有松開手的意思:『不!我不可能弄错的!不是他是誰?』
巧惠眼淚近乎流了下來,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
終于脫口說出了讓智業震驚的話:

『那个大胡子医生不是他!因為…因為那个医生是你!是你呀!!!』

呆了!真的難以置信!
時間像是突然在那一剎那之間,完全停止了!
智業的臉色剎那變得像紙張一般慘白!
『我?那…那个医生是…是我?呃——』
『是你!我都想起来了!那个来我们家,架着墨镜的大胡子,其实就是你!!你就是那个医生!!』巧惠按著胸口,痛苦的說,這樣的事實,并不是她說能夠接受的。
嘉玲嘆息的說:『智業,其实在巧惠听完了她妈妈的录音口供之后,她的记忆已经完全被唤醒,可当她突然看到眼前的你,就是当年那个带领她做非法的实验的医生的时候,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,于是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,溜了出去……』
『巖医生,你当时架的墨镜,脸上的胡子,都是假的,那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你的真面目,但是在秘密实验室里,我却看到了,我都全看到了!所以你每次在我离开的时候,都利用你的催眠術将我催眠,让我忘记了所见到的一切!』巧惠的淚水,像缺堤般的流下。

巧惠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像利刃一般,
把智業封鎖的記憶毫無保留的剖了開来!!
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交错復雜的影像!
所有的真相和記憶,
開始像電影的熒幕般,化了開來!!

(待續/..19)

2008年10月23日 星期四

迷度空間-No.18



扣留室的冷氣調得特別低,
小小的房間里頭只有一盞燈,照著可琳的臉。
只見她用雙手支住頭,身體哆嗦著。
在如此低溫的地方,她竟然冒著冷汗!

嘉玲森冷而嚴肅的聲音,威脅的對她說:
『杨太太,我希望妳现在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实话,否则妳将会面对更大的麻烦。』
可琳抬起了頭,哭丧着脸,對她如喪考妣:
『唉…我…我也不想这样的呀!我这次真的給赌博給害惨了!因为赌博,我欠下了一屁股的债,巧惠她爸爸又常到外地工作,从来就很少回家,就算是回家,也只是三两天,而且从不过问我的事,他根本就不曾关心过我,在他的眼中,就只有他两姐弟……』她悲傷的拭著眼淚說:
『到后来,我简直已经债台高筑,根本无法偿还,我…我当时真的想就这样一死了之,可就在那时候,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。』
敏銳的嘉玲聽到這里,臉色立刻一變,追問道:『哦?他是谁?』

『他自称是医生,样子很奇怪,蓄胡子,架着墨镜,说是因为赏识巧惠的才华和智慧,而他们现阶段正在研究一种特效药,希望有一个像巧惠这样的医生人才加入他们的研究行列,他们同时也愿意支付一笔相当可观的酬金。巧惠当时虽然不太愿意,但是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,为了我,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。』
嘉玲捉住了機會,聲色俱厲的盯著她:
『妳的意思是说,巧惠当时答应了这项交易?』
『唔。可是后来,我也觉得很奇怪,每次他都会亲自来接巧惠,但是每当巧惠回来之后,似乎对于她去过的地方,甚至是做过什么,都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印象。』
『哦?竟然有这样的事?唔~~』嘉玲開始覺得事有蹊蹺,她沉吟起來。

『当时我关心的,就只有还债,我也没去追问,忘记了也就算了,只要定时的支付酬金让我还债就行了。可是,后来的一次,巧惠居然失了踪,我找遍了她去过的地方,最后总算是让我找到了她,只是,那时候的她,已经…已经是一个精神恍惚的人。』可琳悲哀的搖了搖頭。
『為什么會這樣?』
『我不知道……虽然认得出我和她爸爸,但是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的,自那次以后,那那架着墨镜的大胡子医生,就没再来带走她了。』
『哦?那就是说,在她失踪之后,一定是发生了一些问题,导致她精神产生了变化?』
『我也不知道,那时候,我就已经慌了手脚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…』
『那后来呢?后来妳怎么会杀死妳丈夫的?』
可琳嘆了口氣:『我因为好赌,之前巧惠的弟弟有哮喘病,因为我沉迷赌博,完全忽略了他,以至他一次病发,延误医治死在家里,巧惠她爸爸老早就因为这件事视我如同仇人,如今回来看到巧惠变成这样,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,』
她的神情逐漸的激動了起來,嘉玲看到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,呼吸越來越急促:
『他像疯了一样,想掐死我,我…我根本没想那么多,随手捉到什么就…就往他身上捅过去,我…我真的不想的呀…巧惠也因为当时看到了我…对她爸爸……,就这样,滚下楼,从此失去了所有记忆……我…我…想弥补…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…来不及了……呜…』
說到這兒,可琳再也按奈不住內心的罪惡感和懺悔,
悲痛失控的附在桌子上,失聲痛哭了起來!

~~~~@@@@@@@@@@@@~~~~

當嘉玲把CD錄制的對話內容過程播放完畢之后,
智業顯得特別的安靜,
似乎在沉思著一些事情。

嘉玲吐了口氣,說:
『这就是巧惠母亲在警察扣留所,接受盘问的全部录音,看来这宗凶杀案的整个过程,应该就是一宗家庭纠纷而引发的,巧惠的母亲已经承认了自己杀夫埋尸的罪行。』
她看了看智業,突然記起了什么:『哦,对了,那天晚上被挖掘出来的骷髅骨化验报告,也在今天早上出来了,证实是杨涛为,也就是巧惠的爸爸。』
智業臉帶疑惑的說:
『案情表面上看起来,一切好像是已经结束了,但是我还在想,那个来找巧惠,自称是医生的人,到底会是谁呢?他背后是不是有一个组织在操纵,然后在进行着某些违背法律的秘密计划呢?』
『哦?你怀疑…那医生背后的动机,是在研究非法药物?哎!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,是巧惠的妈妈认不出那医生的相貌,而巧惠本身又……A?对了,巧惠她人呢?』說著,嘉玲發現巧惠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。

奇怪!
智業環顧四周,視線所及的地方都看不到巧惠,他心里不禁一愣:
『咦?对呀,她刚才不是在这儿的吗?』
他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響了起來,他馬上跳起來,接了電話:
『喂?巧惠?是妳呀,妳刚才说,出去倒杯水,可是……什么?喔,妳想一个人静一静?……那—好吧,妳自己要小心,唔。』
『是巧惠嗎?她在哪里?』嘉玲緊張的問。
智業嘆了口氣,說:『我想巧惠也许是刚才听了她母亲的录音,所以情绪一下子受到了影响。』
嘉玲嘆息,聳聳肩:『也许吧,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?』
『如果查不出陷害巧惠的医生是谁的话,我还是不死心。所以,我打算再到那所医院一趟,我始终觉得那叫李忠宁的外科医生有点问题,我懷疑他跟神秘大胡子男人有關系。』
『需要我帮忙吗?如果需要帮忙的话……』
苦笑了一下,智業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:『有需要的话,我会马上联络妳。OK,我走了。』
『那好,你自己要小心點兒。』

智業走了約莫五分鐘,
嘉玲卻又接到了巧惠播來的電話。
她遲疑一下,似乎預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似的,她的心不禁狂跳起來:
『喂?……A?巧惠?』
她接了電話,顰著眉,
可她屏息的聆聽了巧惠在另一邊的說話之后,
她臉色竟然變得慘白:『什…么?妳說什么?』
巧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?

(待續/..18)

迷度空間-No.17




當巧惠說出了那樣的一句話之后,
嘉玲和智業同時訝異的說:『巧惠妳——』
『智業,其实我要感谢你。』巧惠真心的說。
『感…感谢我?』智業對巧惠的話倒是有點愕然,使他更倍感內疚:
『呃!我几乎把妳給掐死呀!妳—为什么还要感谢我?』
『是你让我突然在那一个刹那间,想起了很多我几乎以为再也找不回的记忆,虽然那一刹那,我也几乎要以为,自己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在你的手里……』巧惠幽幽的說:
『然而,就是在那一刹那,我感觉到我那空白的记忆,突然像云层一般散开,一切都似乎清晰了起来……』
嘉玲聽到這里,興奮的說:『那就是说,妳已经找回妳失去的记忆了,是这样吗?』
『虽然不完全,但至少…』巧惠怨恨的,伤心的說:『我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!!』
『巧惠,这件事真的是跟妳妈妈有关吗?』智業繼續的追問。
望著他,巧惠苦澀的笑了笑:
『昨天晚上,当你在挖掘骷髅骨的时候,我就在你身边,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发狂!然后就用手拼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!我死命的挣扎,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』頓了頓,說:『…就在我感到窒息得要断气的时候,就是在那一瞬间,我眼前出现了……』
嘉玲馬上緊張的問:『出现了什么?妳…妳看到了什么?』

『我看到了我爸爸,他在跟我妈妈争吵,我听到他说妈妈沉迷赌博,为了赌,甚至儿子生病了也不管,才会使弟弟延误医治,病重不治身亡,他说…他说妈妈害死了弟弟还不够,还要连累我,两个人越吵越烈,后来我看到爸爸掐着妈妈的脖子,而妈妈随手拿起了一把刀,就…就……』
好不容易捉到巧惠停下來話來的機會,智業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:
『那也就是说,妳妈妈杀了妳爸爸之后,把他埋在后山附近,后来因为那里发生地陷,所以你们就搬迁了,是吗?』
巧惠輕輕的搖了搖頭,說:『我不知道,我最后的记忆是,当我亲眼目睹妈妈杀了爸爸之后,我简直快疯了!我转身没命的逃,我知道妈妈在后面追我,不知怎么的,突然一脚踩空,从楼梯摔下,就失去了知觉。』深吸了一口氣,她停頓了片刻。
『事情原来是这样。』智業也吐出了一口氣,心里卻依然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,他在等著巧惠繼續說下去。
『智業,我现在终于知道,那天我在幻觉中,以为我杀了人,其实现在回想起来,那个男人其实就是我爸爸,而握刀的手是我妈妈,是我妈妈杀死爸爸的!不是我。』
嘉玲雙手環抱在胸前,來回度步,突然停了下來,回頭正色的問巧惠:
『巧惠,我有一个问题,妳一定要确实的答复我,如果,妳妈妈真的有罪的话,妳—会不会站出来指证她?会不会做我们警方的目击证人?』
巧惠沉默了一陣,咬了咬牙,斬釘截鐵的說:『是她杀了我爸爸,我会指证她!我一定会!』
嘉玲嘆息了一聲,說道:『明白了,我现在马上通知上头,下逮捕令上门捉人!』

~~~~@@@@@@@@@@@@@~~~~

當天晚上,
嘉玲向法庭申請了逮捕令之后,
馬上拉了大隊警方人員,來到了巧惠母親可琳的住所。

可琳在這個時候突然開了門,
神色慌亂的她手上正提了一個行李,
好像是打算出門的模樣。
當她打開門,目睹大隊警察站在自己家門外的時候,
她驚呆了!
耀眼的手電筒光線照得她眼睛也睜不開來:
『啊!你…你们……』
嘉玲正氣稟然的對她說:
『我是方嘉玲助理总监。杨太太,妳手上拿着行李,想上哪儿去?』
『嗄!呃!我……我想……』可琳被問,啞了口。
嘉玲冷笑了一聲:『对不起,不管妳现在打算去哪儿,我劝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。』
『呃! 』可琳此時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。
嘉玲發覺她的雙腳開始發抖,她一字字的說:
『杨太太,妳已经被逮捕了,这是逮捕令,请妳跟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,妳可以保持缄默,但是从现在开始妳所说的一切,将会做为警方的呈堂证供。』
『我……』可琳還想說什么,可是最后還是換成了一聲無奈嘆息:
『唉——我跟妳回去。』

(待續/..17)

2008年10月21日 星期二

迷度空間-No.16


~~~~@@@@@@@@@@@@@~~~~
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候,
他終于逐漸的有了意識,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。
『啊—我…我……怎么了?我……』他捂住了頭,艱難的說。
『这里是医院。』
他定了定神,向說話的人看去,
說話的人是方嘉玲。

『我…哎!我怎么会在医院?我…我之前做过了什么?』
嘉玲疑惑的問:『智業,你自己做了什么,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?』
『我…』他失神了一會,看了看嘉玲,思路慢慢清晰起來:
『嗄—,我…我跟巧惠到她以前住过的地方,那时候…那时候天还下着雨…然后,我们…我们一起找…我希望可以找到她爸爸可能被埋尸的地点,然后,巧惠她突然听到了音乐盒的音乐…,之后我便开始往有音乐传出来的地方挖…,我看到了骷髅脚骨,接下来……接下来……』
『接下来呢?接下来你做过了什么?』嘉玲看智業突然不說話,馬上追問。
『我…我做过了什么?我…』他的聲音低了下去:『我看到了幻觉……』
『你什么?你说你…你看到了什么?』他的話讓嘉玲感到不可思議。
『我看到了幻觉。』他嘆了口氣,卻又馬上接了下去:
『我知道我说了妳也不会相信,但是我当时真的是…我看到了巧惠的妈妈,她手上拿着利刀 ,然后攻击我…,她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,我记得…我记得我当时迫不得已,我…我紧紧掐着她的脖子…』
他頓了頓,突然想到了巧惠,極為緊張的問:『对了!巧惠呢?她怎么样了?她没事吧?』

『你…你真的不记得你曾经做过什么了吗?』嘉玲還是那句話。
『我…我做过什么?嘉玲,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发觉妳从刚才一直重复的问我这一个问题,妳…妳不要在跟我打哑迷了好不好,我要知道巧惠她到底怎样了?嗄?』
智業覺得今天的嘉玲有點奇怪,他開始不安起來。
嘉玲深深的吸了口氣,大力吐出:
『她现在在另一间病房。』
『病房?为什么会在病房?』智業神色大為緊張:『她怎么了?她是不是受了伤?嗄?』
『智業,幸好你前往那地点之前,预先播电话通知了我,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』
『不堪设想?妳这是什么意思?』

嘉玲不回答,只是走到茶幾那兒,倒了杯茶,喝了下去。
智業不耐煩的追問:『嘉玲……』
嘉玲回過頭,望著他片刻,終于說了讓他震驚不已的話:
『我赶到那地方的时候,看到你正在发狂的掐着巧惠的脖子…』

天呀!
嘉玲在說什么?
嘉玲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?
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,都洶涌的沖向大腦,
他大受刺激,立刻激动的反應:
『不!不可能的!!当时我看到的是巧惠的妈妈!妳一定要相信我!我…我怎么可能会对巧惠她下毒手呢?不!不可能!!』
他叫嚷著,他不相信!他不能相信!
這簡直是太荒謬了!
『是我亲眼看见的,如果不是我用枪柄把你打晕,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。』
嘉玲繼續從容而凝重的說下去。
『嘉玲!妳一定要相信我!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!』
『你先听我说,我相信你,我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,我也知道,最近你似乎面对了一些不寻常的问题。』遲疑了半響,她說:
『……告诉你吧,我在现场真的发现了那具已经变成骷髅的尸体,而那具尸体也已经被鉴证科领去化验,相信报告很快就会出来了。』
『那…你们有没有找到音乐盒?』
『有。但是很奇怪,音乐盒被那具骷髅骨的手紧紧握着,是一个红色的音乐盒,所以我们怀疑,那具骷髅骨有很大的可能,就是巧惠的父亲杨涛为!』
智業感到迷惑和痛苦,他的手指深深陷入了頭髮里:
『可是我想不通!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会突然失去理智,我为什么会掐住巧惠的脖子?我为什么会有幻觉?我的精神不可能有问题,但那究竟是为了什么?为什么自从那天我从那所医院出来之后,就看到了幻像?为什么我会看到巧惠的妈妈要杀我?这种种的问题,我想不通!我真的想不通!为什么我跟巧惠都出现了幻觉?』
『那就可能说明了一件事,你跟她可能有一些共同点。』嘉玲肯定的說。
『共…共同点?』智業怔了怔。
『你们可能在某些事情是同时曾经碰上的,或许你们曾经遇到过,经历过相同的某种人和事。
业:呃—』
她思索了一會兒,苦笑著說:
『不过,我想,也许在化验报告未出来之前,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实的找到答案,唯一可以联想的就是,巧惠的母亲一定有问题,她跟这些事都有关联。我们虽然已经派人廿四小时暗中监视她,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还是不能……』

『不!!!』
巧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,就已經站在門口那里,
很顯然的,她已經聽到了他們倆的說話。
她的突然出現,讓嘉玲和智業呆了一呆。
她如今的聲音雖然冷静,但卻因為壓抑而顫抖,她咬著下唇,斬釘截鐵的說:
『我可以证明,我可以证明是她杀了我爸爸!!』

(待續/..16)

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

迷度空間-No.15



智業把車子停下來的地方,
正是那處他第二次見到巧惠的廢墟。
這個時候,天空正下著毛毛細雨,
巧惠跟著智業下了車,忍不住問:
『智業,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个地方呢?』
『妳还记得吗?这曾经是你们一家四口住过的地方,因为发生地陷事故,所以才被迫搬迁,妳还记得吗?』
『我…我不太记得了,都是你们告诉我的……』巧惠還是不能把記憶統合起來:『我身份证上的地址是这里,我想,应该是这样吧!你是不是……发现了什么?』
盡管有些事情,智業并不想太刺激巧惠,但是他卻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猜測:
『我怀疑妳见到了妳弟弟之后,曾经来过这里,然后才回去找我。』
『呃—我… 』巧惠無言以對。

『妳忘了吗?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,我曾经来过这里,所以印象中这里很多泥泞,因为曾经发生过地陷和崩塌。』
他指著布滿泥濘的四周,說:『妳看,这里到处都是泥泞,而且现在又下着雨,泥泞很容易就粘上鞋子的。』
巧惠努力的思索,卻還是迷惘的說:
『我…我真的来过这里吗?是不是弟弟带我来的?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?』
智業點了點頭,向前走出了幾步,環顧四周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:
『巧惠,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,妳爸爸一定就是被埋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地方!』
聽了智業的話,巧惠的心突然像被人緊楸似的縮著,無法紓解的緊張起來:
『什么?你…你说什么?我爸爸…呃!如果我们曾经住在这儿,那他怎么可能会…再说,这里地方那么大,我们怎么知道爸爸他…他在什么地方呢?』
『机会虽然不高,但是我希望可以尝试找找看。』智業說完,就步行進去廢墟深處。
直覺告訴他,他今天一定會發現一些線索,他一定不會空手而歸的。
他告訴自己,巧惠的父親一定會幫助他,找到他要找的答案。

『唔!我找!!』
巧惠咬了咬牙,緊握的手心在開始冒汗。
她告訴自己,不能再軟弱,她一定要協助智業,也在協助自己,
雖然,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開始加速的跳動著,
她有種不祥的預感,好像會有一些什么事情發生似的。
正在發愣的當兒,突然聽到在遠處的廢墟一角叫喚她:
『巧惠!我到那边去找找看!』
她連忙回應:
『好的!你千万要小心点!』
怪事在這個時候發生了!
音乐盒的音乐冒了出来!
在空曠的空氣中響了開來!
廢墟怎么會有音樂盒的音樂聲?
太詭異!太不可思議了!!
巧惠只覺得自己汗毛都直立了起來!!

她驚呆了!
她怔怔的:『呃!音乐盒…音乐盒……』
繼而馬上嚷了起來:『智業!!』她死命的喊著:
智業!!音…乐盒!!是我的音乐盒的音乐!!!』
智業在第一時間奔了過來,也神色緊張的:『我听到了!!从哪里发出来?嗄?在哪里?』
她伸出顫抖的手,無力的指向一個斷瓦處:『……那边!!』
『走!!我们过去挖!!快!!』
智業也顧不得自己的腳步的傷勢,快步的跨了上去,用帶來的工具开始往音樂發出的地方挖掘!
他拼命的挖!拼命的挖!!
他什么都不想,他只想挖出證據!他只想挖出真相!!

巧惠卻在這時候發出了一陣駭人的驚呼:
『哇——!!!!』
智業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,連忙抬起頭來,緊張的問:『怎么了!!』
『骷…骷髅!!這里!!』
巧惠無力的跌坐在地上!
智業在灰蒙蒙的光線下,看到了一雙從泥濘中露出來的骷髏腳!
『啊!!这…这双脚是…』智業用手擦掉了額頭的汗水,緊握工具說:
『来!!让我来挖!!EHH!!EHH……』

為了得到真相,他拼命的挖!拼命的挖!!
他全身幾乎都被雨水濕透了,
衣服褲子更粘满了泥濘,
但他一點也不在乎!
他知道自己猜得没错!
而答案离他已經越来越近了!
然而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骷髅骨的那一刹那,
泥土不见了!
骷髅不见了!
巧惠也不见了!
他竟然去到了一个陌生的環境!
在他面前站着的,
竟然是巧惠的母亲,可琳!!
她…她手上還握着一把刀!

智業驚慌的退開:
『为什么会是妳?妳…妳想怎么样?妳想对我怎么样?巧惠呢?』
可琳充滿憤恨的臉孔,泛青的,她一字字的從牙齒拼出了聲音:
『都是你!都是你!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!!』
『不!不!这一定都是幻觉!这一定不是真的!!一定有人在干扰我的思想!这不会是真的!!我决不能被这些幻觉干扰……』智業慌亂的退避,一邊在拼命的對自己說!
『我要杀了你!!』
可琳說完,持刀向他撲了過去!
他掙扎著,拼命的叫嚷:『不!妳绝对不会得逞的!!啊!啊!!』
他眼看着可琳一刀刺了过来 ,
他慌亂中,把她推倒!
為了不讓她作出反擊,
他一只手捉住了她握刀的手,
另一只手緊緊掐着她的脖子!!
她拼命的挣扎!
拼命的挣扎!!
他仿佛聽到她的求救聲,漸漸的,漸漸的微弱!
突然,他的后腦被硬物大力的猛敲了一下!
他…就这样失去了知覺……
(待續/..15)

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

迷度空間-No.14



~~~~@@@@@@@@@@@@~~~~
『姐姐,帮我……,姐姐……』
競豪的表情還是一樣,蒼白著臉,沒有生氣的聲調。
讓人聽起來有點不寒而栗。
可是對巧惠來說,卻完全不同的感受,
當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,就是自己的親生弟弟的那刻開始,
她心中就不再有懼怕,她關切的問:
『竞豪,真的…真的是你吗?』
『姐姐,帮我…,姐姐……』
競豪沒有回答,他還是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。

『好,你要姐姐怎么帮你,你尽管说出来,姐姐一定会帮你。』
巧惠這個時候,是多么希望的想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:
『但是姐姐要你知道,姐姐已经失去了好多好多的记忆,姐姐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帮你。』
『爸爸他好可怜,爸爸在泥土底下,没有人知道,爸爸是最疼我们两个,我们不能让爸爸一个人就这样躺在那里…,妳一定要帮我……一定要帮我……』
競豪空洞的目光,再加上哀求的語氣,巧惠的心幾乎給擠壓得透不過氣來。
當她聽到競豪說父親在泥土下的時候,
她驚愕得全身顫抖了起來:
『你…你说爸爸他…,你是说爸爸他…他已经死了?嗄?是不是?』
『妈妈她不是好人,是她害死爸爸的…是她…… 』
競豪說了這句話之后,聲音突然變得很遙遠,
像風一樣,在空中漂浮……
她禁不住悲痛的叫嚷了起來:
『竞豪……』

~~~~@@@@@@@@@@@@~~~~

巧惠說完,眸光里有一絲悲戚:
『后来他坚持要回来,他说如果你能看到他的话,一定会帮我找爸爸,他怕你不相信我说的话。』
『原来是这样。可是我依然不明白,为什么我会见到他?
智業吐了一口氣,苦惱的說:『
啧,我总觉得,自从我出了车祸之后,一切都好像…好像不对劲似的,都不一样了…我突然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,我…有件事……唉!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妳说。』
看著智業疑惑的神情,巧惠忍不住問:
『怎么了? 』
『其实那天我到那所医院,发生的怪事,除了我之后看到突然出现的不寻常空间之外,其实还有一件值得我怀疑的事。』
『哦? 』
『 妳知道吗?我好像曾经到过那所医院,那种记忆是非常熟悉的。』
『什么?不……不可能吧?』巧惠訝然。
智業顰著眉頭,用手指捏了捏眉心,沉重的說:
『我也觉得不太可能,因为在我记忆里,那是我第一次进入那所医院,我又怎么可能会有熟悉的感觉呢?』

沉思了片刻,巧惠突然冒出了一句話:
『我想,我应该见一见那位外科医生。』
『妳说……李忠宁医生? 』
『唔,我如果真的在那所医院服务,而他也知道我,那就表示他知道一些关于我的过去,我觉得,我有必要去一趟。』
『这……』巧惠堅定的口氣,讓智業找不到理由阻止。
『你是不是对那所医院有所顾忌。』她對她笑了笑。
『唔。不过既然妳想去,那我陪妳去。』
他唯有苦笑,巧惠并沒有說錯,
自從發生了車禍之后,他真的對那所醫院留下了陰影,
但是他知道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,
他必須陪巧惠走下去,他深深的吸了口氣,說:
『还有,我想联络嘉玲,叫她查一查失踪人士被杀的资料,既然妳弟弟说妳爸爸被埋在地下,那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。』
『谢谢你。』
巧惠是由衷的感激眼前這位俊朗的醫生,
他為了她的事,可以說是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,
不知道打從什么時候開始,
他已經變成了她的精神支柱,
她的~~男人。

智業輕描淡寫的笑了笑,
突然卻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:
『……咦?慢着!』
『怎么了?』
『妳不是说妳从医院出来之后,就看到妳弟弟,然后不久就回来了,对吗?』
『唔,是这样啊,有什么不对吗?』巧惠疑孤的望著他。
『妳看看妳的鞋子,为什么会布满了那么多的泥泞呢?妳回来之前去过了什么地方吗?』
說著,指向巧惠穿著的一雙鞋。
巧惠有點神經質的,立刻檢查自己腳下的一雙鞋,
鞋子底下和側面竟然是沾滿了粘膩膩的泥濘!
她也感到詫異起來:『没有啊,我…我怎么可能去其他地方呢?这……』
『唔——,让我想想……』智業沉思著,嘴里頭喃喃的自語:
『…躺在泥土底下…泥泞…泥土底下……鞋子的泥泞……』
突然他靈光一閃,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大力的一拍手掌,嚷了起來:『我知道了!』
『怎么了? 』巧惠急忙問。
智業一手挽著她的手,興奮的說道:
『妳跟我来!我带妳去一个地方!』

(待續/..14

2008年10月18日 星期六

迷度空間-No.13



嘉玲并沒有把巧惠找回來,
因為當她追出去的時候,已經失去了巧惠的蹤影。
智業因此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他擔憂的說:
『哎!巧惠她会跑到哪儿去了呢?她这样的状况,如果遇上了坏人的话,那麻烦可大了!!』
『智業,你其实不必急着出院的,你头上的伤……』
『唉,我答应过她,要帮她找出真相,医好她的病的,如今发生这样的事,妳说我怎么还能安心的躺在医院里等消息呢?再说以她目前的状况,万一遇到了坏人,那后果就…就……唉!』

沉默片刻,嘉玲抱歉的對智業說:
『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如果刚才追上她的话,就不会……』
『这不关妳的事,这件事本来就很棘手,我实在不应该把妳給拖下水的,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。』說著,智業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『你放心,我已经通知了我的伙伴,要他们留意巧惠的行踪,一旦有她的消息,就马上通知我……』
『嘉玲,妳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?』智業很慎重的看著嘉玲。
嘉玲嘆息,笑了笑:
『我们现在已经在同一阵线上,我也希望能将坏人绳之以法,你说吧!』
『帮我调查巧惠服务的那所医院,我怀疑事情可能跟他们有关。』智業正色的說。
『行,你把资料給我,我帮你查。』

嘉玲對智業這老朋友,可以說是義不容辭的,她馬上毫不考慮的答應了。

門鈴聲突然響了。

智業整個人幾乎從沙發上彈起,急不及待的說:
『我去开门!』
嘉玲忙搶先一步:『你受傷,讓我來吧!』

門打開,巧惠出現了!

她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,一句話也沒說。
智業見到她,難掩高興的說:『巧惠妳…妳回来啦?』
嘉玲也很急切的說:『巧惠!!妳没事吧?妳到底上哪儿去了?害我们到处找妳……』
他們倆竟然沒有發現到巧惠的不對勁。

『对不起,我…我又见到了我弟弟!』
巧惠帶著抱歉的語氣,說的話,卻讓嘉玲和智業感到震驚!
『什么?妳…… 』智業第一個反應是撐著坐起身。
『他…跟着我回来了,你们看。』
巧惠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,
當她把話說完之后,就慢慢的把身子稍微的往旁邊移了移。

那可以說是一个很可怕,和叫人毛骨悚然的經歷,
你永遠也無法想象,
當你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的時候,
那將會是一種怎樣無助的恐懼感覺。

當巧惠將身體移開的那一刹那,
智業--看到了站在她背后的,
是一個脸色蒼白的少年,
在那十份之一秒的時間内,
他就消失了!
天呀!怎么會這樣?
智業在剎那之間呆了!
他永遠也忘不了少年那雙求助而空洞的眼神!
他當時只感到整個人都凉透了!
那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傳遍全身的神經!

『巧惠,妳在说什么呀?什么妳的弟弟跟妳回来?他…不是已经…』
就在他呆若木雞的當兒,
嘉玲卻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。
『妳没事吧?巧惠……』她望著巧惠,充滿疑惑的問。

智業終于明白,很顯然的,嘉玲她……看不到他和巧惠所看到的那一幕!
然而,他依然不相信,
他一定要找出真相,
因為…他相信真相只有一個!
只要找到真相,
迷底就可以解開了!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嘉玲還是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。
但是智業已經口頭上答應她,
她心里的疑團,他一定會讓她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,
有了智業的承諾,
嘉玲才肯離開,
自己先回去警局。

『嘉玲已经回去警察局了,妳现在可以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。妳怎么会碰到妳弟弟的呢?』
智業顰著眉,注視著巧惠,問了她第一句話。
因為他的耐性似乎已經到了極限,
他不能茍同自己親眼所見,和自己的學術推理的同理邏輯性混合為一談。
這使到他一時之間,竟然無所適從起來。

巧惠的臉埋在手掌中,弓著的背痛苦的抽搐:
『当你们追问我父亲的音乐盒的时候,我感到我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起来,好像听到了好多好多的声音在说话,我突然恐惧起来,头也好痛!我只有逃离!』
她緩緩抬起頭,失神的望著智業:
『……我离开医院之后,一切都停止了。可是我却看到了我的弟弟,他—就站在我面前。…………』

(待續/..13)

2008年10月17日 星期五

迷度空間-No.12



智業在車禍發生之后,
他就立刻陷入了昏迷狀態,
迷糊中,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痛楚中,
然后就是一片混亂,
他聽到很多人議論紛紛的聲音,
還有敲打玻璃,甚至是機械的聲響,
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搬動起來,
他想喊,卻喊不出來,緊接著,他發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……

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,
他仿佛聽到了巧惠的聲音,
不停的在呼唤著他,
從遠處,漸漸的,漸漸的接近……

『智業!智業!』

沒錯,是巧惠關切的叫喚。
他緩緩的,困難的把眼睛睜開:

『呃…这…这里是什么地方?哎!我的头好痛!』
『这里是医院,你发生了车祸,车子撞到了树,不过医生说只是头部受到撞击,跟你做过脑部扫描,幸亏伤势没有什么大碍。』
巧惠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傷,
似乎是因為智業為了自己的事受傷而難過。

『幸好车子在撞上大树的时候,速度已经慢下来,否则的话,我看呀,我早就失去了你这位旧同学了!』方嘉玲捉狹的笑了笑。
他只能苦笑:『呃,嘉玲,妳别取笑我了,巧惠的事情还没结束,我哪儿舍得那么快就跟妳说再见呀?』
巧惠疑惑的問:『你不是说,要到我曾经工作的那所医院去的吗?怎么突然会发生车祸的呢?』 按了一下包扎得像裹粽的頭,
智業困難的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況:
『我…我也不知道,我是去了那所医院,回程的时候……我…我……』
他停了一下,呼吸有點急促起來,他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車禍發生的時候
他深深的吸了口氣,繼續說:
『我突然看不到前面的车道,前面的情景完全變了!變得我不再熟悉,似乎是去到了一個別的空間,有很多黑影……在布滿霧氣的街道行走,他們是那么的沒有生命力,行動緩慢……忽然有一個黑影向我的車子撲了過來!』
巧惠臉色蒼白的:『……什么?黑影?』
他望了巧惠,說:『所以很本能的马上踩上刹车器!结果高速行驶中的车就失控的在路上拼命的打转,我当时的头脑一片空白……我死命的紧捉住方向盘……我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尽量控制住车子。直到,我听到了很大的撞击声!
嘉玲聽到這里,急忙追問:『然后呢?』
『然后,我便失去了知觉。』他吐了口氣,頓了頓:
『我如今自己面对了一项重大的考验……震撼我的不是那一场车祸,而是车祸前发生的空间转移!那简直是…太不可思议了!』

嘉玲聽了智業的敘述,
感到非常的納悶,
她雙手環抱在胸,沉思著:『奇怪了,怎么现在连你也变得神智不清啦?本来好好的,怎么可能突然看到奇怪的景象呢?』
智業懊惱不已,因為這就是現在困惑著他的謎題:
『我也不清楚,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,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!可是我可以发誓,那是真实的!当时的我真的…真的好像看电影一样,突然去到了一个让我迷惑的空间…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…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环境……』

嘉玲沉吟著,用手指輕輕的騷弄著鼻尖:
『唔—像这样的事,跟别人说的话,别人肯定把你当成疯子,不过,我在想,你跟巧惠碰上的共同点,就是…你们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空间,那意味着什么?』
智業唯有失笑,搖了搖頭:
『可是…要我去相信这件事,啧!那…简直是太荒谬了!』
『我在想,这其中的背后,是不是有人在操纵整件事。 』
嘉玲說了這句話之后,眼珠子轉了一轉,看著智業,想知道他的想法。

『呃,嘉玲,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这难道会是一个阴谋吗?』
『我调查过巧惠的母亲马可琳,她是一个相当好赌的赌鬼,邻居都知道,因为他们两夫妇时常都会为了她烂赌欠钱的事而争吵,』說著,嘉玲看了看巧惠,繼續說下去:
『只不过,邻居都看得出巧惠的父亲很疼她,时常在外头买礼物回来給她,他们最有印象的一次是,他买了一个音乐盒回来給她,巧惠还高兴的拿过来让他们看,后来,邻居们就没再见过巧惠,而不久之后,连巧惠的父亲也跟着失了踪。他们都说,他们杨家的家运不好,为了避免占上杨家的倒霉运,所以后来都尽量少跟他们家接触来往了。不久,那个地方因为时常发生地陷而大伙都被泊搬迁。』

『原来是这样,嘉玲,妳是不是怀疑…巧惠的事,跟她母亲……多少有点关系?』
智業正色的,他希望借助嘉玲在警方的力量管道,
可以更快速的找到事情的根源。
『我的确是有这个假设。』嘉玲點點頭,正打算說下去的時候,突然發現巧惠的異樣:
『……咦?巧惠,为什么突然不说话?妳…』
『音乐盒…』巧惠目光好像沒有了定位,眼神飄浮,一邊在哼著歌,又喃喃道說:『是音乐盒…… 』
智業耳尖,一聽,馬上聽出了,
巧惠哼的,正是當天在餐廳里頭聽到的那首音樂盒歌曲。
『什么音乐盒? 』嘉玲一頭霧水。
『是那天晚上在餐厅听到的曲子吗?』智業問巧惠:『巧惠妳想到了什么?』
巧惠喃喃自語的說:『……我爸爸,我爸爸好像…好像真的曾经送我一个音乐盒,那是一个很漂亮,很漂亮,红色的音乐盒…,那天的音乐,就是那个音乐盒的曲子……可是,音乐盒不见了……』
『妳想起来了?』聽到巧惠說的這番話,智業興奮了起來:『太好了!那妳还想到了什么?嗄? 』
『是呀!也许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线索……』嘉玲也開始催促起來。
巧惠經過一番思索,還是沒有進一步的記憶出現,
就在這時候,她突然捉住了頭,臉上現出了痛苦的神色,
她不禁喊了起来:『不!不行!我…我想不起来…我想不起来了…,我的頭好痛!好痛!哎!』
『巧惠……』智業見巧惠突然如斯模樣,也嚇著了。
『……EHH!』巧惠突然跳了起來,猛冲了出去!
『巧惠!!妳要上哪儿去呀?巧惠—!!』
嘉玲和智業兩人被巧惠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愣了!
嘉玲此時馬上做出了反應:
『智業你先躺着,我去帮你把她追回来!!』
說完,身形一閃,一個箭步的,向病房門口急追了出去!
(待續/..12)

2008年10月15日 星期三

迷度空間-No.11



看到巧惠幾乎瘋狂的抗拒反應,
智業越發覺得不對勁,
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,
他擔心她會出事,
於是急忙要把她拉回現實。
『OK,OK,不要就不要,』他安慰的說:『我现在数1,2,3,妳就会清醒过来了!OK,1,2,3!』

就在他發出指令的時候,
突然,他發現自己又面对了一个問題,
就是想巧惠拉回現實也不簡單,
她一直停留在催眠的狀態里頭!
一直的在掙扎!
智業心里开始發慌!
還好,
在重復了無數次的蘇醒動作之后,
巧惠總算是清醒了過来!

『咦?巖医生,你…你怎么满头大汗?很疲倦的样子?』
巧惠略帶氣喘的,望著滿頭是冷汗的智業,迷惘的問道。
『我没事。』智業勉強笑了一下,他當然不能把事實告訴巧惠,吐了口氣,說:
『呼!怎么又叫我巖医生了?』咳嗽了兩聲:『咳!没事了!已经没事了!』
『你…是不是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』巧惠疑惑看了看智業。
『呃——』
他考慮了一會,終于還是決定了把事情的經過,
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巧惠。

『你说什么?什么实验室?我…不明白。』
巧惠聽了,覺得很不可思議,她深鎖著眉頭,思索著。
『妳说有实验室,有医生,说他们在研究,但是妳并没有说他们在研究什么,然后,妳就一直在挣扎,说不要催眠妳。』
巧惠喃喃的:『是这样吗?呃——』
『巧惠,妳曾经有被催眠过吗?还是曾经有做过怎样的实验吗?』
智業真的很想找出疑點的癥結,他盯著巧惠,
希望巧惠可以給他提供一些線索。
巧惠的眼神流露出來的是神色,是那么的迷惘和空洞:
『催眠?…实验?,我……完全没有印象……』
『而且,我发现妳潜意识里头,似乎有很多层次的影像在骚扰着妳 ,我猜想,妳应该曾经是給人催眠过。不过,我还不能确定。』
『那…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做催眠呢?如果可以再找出更多……』
智業立刻就拒絕了她:
『哦,我看不必了,这已经很足够了。我会再想想其他办法。』

他當然不能對巧惠说,
要讓她回復正常意識的時候,
他面對了困難。
他不想再加重她心里頭的負擔。
他决定到她服務過的醫院看看,
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。
他没有带她去,
因為在做完催眠之后的她顯得非常疲倦,
他讓她睡了以后,
就開始動身了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他找到了那所醫院,
很奇怪,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
對于那所醫院,
他竟然有種熟悉感,
然而我却说不出那是一種怎样的熟悉感。

他没有讓自己再思考下去,
他必须盡快着手巧惠的事。
經過反復輾轉的詢問之后,
在那所医院,他找到了一名醫生,
他叫李忠寧。

李忠寧醫生是一名很清秀的年輕人,
穿著白色醫生袍的他,顯得格外吸引人。
他一進到房間里來,馬上伸出雙手,禮貌的小說:
『你好,我是李忠寧,外科手術醫生。』
『你好,真不好意思,打扰你一点时间,我姓巖,巖智業,心理医生,这是我的卡片。』
接過卡片,禮貌的看看了,微笑的:『哦,幸会。』
然后帶領智業到會客廳:『来,坐。』
沏了杯茶,遞給智業:『來,先喝杯茶。』
『喔,谢谢。』他喝了口。

『唔—你是不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杨巧惠医生的事?』李忠寧禮貌的問。
『唔,我想了解杨医生在这里的工作情况,比如说,她服务了多少年,她的工作范围。』
『对不起,请问她……她是你的病人吗?』李忠寧試探的語氣。
『哦,我们是朋友,我觉得她现在需要一些帮助,站在朋友的立场,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她做点事。』智業再喝了口茶。
中寧聳聳肩,笑了笑:
『其实,我们是不方便随便透露医生的资料的,但是由于杨巧惠医生刚来实习的时候,是在我工作的部门任职,而且表现很出色,我想,我应该可以在某些特定的问题上回答你的。』
智業點了點頭:『我想知道,在她工作其间,有没有做过什么实验之类的工作呢?』
『实验?我想应该不太可能,因为我们这里是分科的,有化验科、外科、内科、肿瘤科等、互不干涉,她应该不可能被派去做实验。』中寧認真的想了想,搖了搖頭,笑了:
唔—不过,她任职期间的五年里头,都很勤力工作,对任何部门的工作范围都很感兴趣,所以,当时的她呀,在我们这里是相当受欢迎的。』
『哦?』
『当然啦!她人长得漂亮,工作态度认真,肯学又求上进,我们这里曾经有好几位医生都想追求她呢!』頓了頓,又嘆息,欲言又止的說:『唉—只不过,后来……』
『后来怎样?』智業眼光一閃,追問。
『她服务了五年之后,就离开了这所医院,从此就再没有了她的消息,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,她就这样销声匿迹…没想到,今天居然有人会问起她的事,如果可以的话,我也很想见见这位旧同事。』
『我想日后应该有机会的,只不过目前的情况……。』
『我明白的。』中寧看了看腕表,站起身來,抱歉的說:『……哦!对不起,我还有工作,得失陪了,我们再联络。』
『哦,好,再联络。』

雖然来醫院的這一趟,
對事情的進展没有多大的幫助,
但至少他已經知道,
巧惠曾經在這里擔任過外科實習醫生,人緣相當好,
只是后来却不知去向,而她的不知去向,就是他要尋找的記憶斷層。

從醫院駕著車出来之后,
天空正下著毛毛細雨,
顧不得路上濕滑,他踩著油門,向高速公路駛去。
他打算馬上回去跟巧惠再做商量。

然而,怪事却在這個時候發生了!
他突然發現,
前面的道路逐漸迷糊起来,
他看到了我從來没看到過的景象,
那…那應該怎么解釋?
那是…那是一個…一個空間!!
一个從來没到過的空間!
他看到了不像行人的行人,
那些黑影,腳步漂浮,身形很慢,沒有目的的走在道路上!
四周變得很詭異……霧氣很重……鬼影幢幢!

智業驚慌起來!
他真的被眼前的情況嚇呆了!
『怎么会这样?我眼前看到的,为什么会这样?』
在高速道路上開車的他,突然看到有一個黑影向他的車撲了過來,
他急忙轉軚!
『哦!啊!啊—!哇——!!』
車子在路上馬上失控,拼命的打轉,夾雜著智業的呼叫聲!
終于,車子滑出了馬路!
撞向了山邊的一顆大樹,發出了巨大的聲響!!!

(待續/..11)

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

迷度空間-No.10



智業眼利,看到可琳神色一變,
馬上打蛇隨棍上,語帶威脅的說:
『杨太太,我们希望妳能向我们坦白。』
『坦白?坦什么白呀?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』可琳眼神開始露出了慌亂的神色。
『我记得妳曾经对我说,妳丈夫是发生意外事故去世的,可是经过我们调查,妳丈夫却是在几年前失了踪的,妳怎么解释?』智業盯著她。
可琳一怔:『我…我解什么释呀我?当天…当天你突然间冒出来,我又不认识你,我…我干嘛要告诉你真话?万一你是坏人,那怎么办?我…我丈夫是失了踪呀?那又怎么样?警方也找不到他,我能怎么样?你说! 』
她開始發飆,反唇相譏起來。
『那妳明明还有一个儿子杨竞豪,也就是巧惠的弟弟,为什么妳要否认?』智業沒有讓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。
『我——呃!』可琳當堂語塞。

巧惠這時候痛苦的望著自己的母親,說:『妈,妳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妳明知道我失去了记忆,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事实?妳难道不希望我好起来吗?嗄?』
『巧惠,妈…妈其实不是想隐瞒妳,只是…只是妳弟弟已经去世,我们大家对于他的离去都感到很伤心,而且妳们倆的感情向来是最好的,妳当时为了他的死,已经伤心得病倒了好几次,我想既然妳已经失去记忆,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。』說著說著,可琳也淌下了眼淚:
『所以,我再三的思量,最后还是决定了不让妳知道妳弟弟的事……妈这样做,都是为了妳好呀,难道这也有错吗?』
說完,可琳就捂著臉,痛哭了起來。
三個人見狀,對望一眼,知道再也問不出什么來,只有作罷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『巧惠她睡了?』
嘉玲坐在客廳沙發,
見智業從睡房走了出來,神色凝重的問。
智業點了點頭,嘆了口氣,坐了下來。
『你—相不相信刚才巧惠妈妈的那一番话?』
智業苦笑:『一个人如果有心要隐瞒的话,我们又能拿她怎样?』
『你始终还是不相信她讲的话。』
『我总觉得在她的背后,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』智業大不以為然。

『那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?』嘉玲笑了笑:『我想我是能为你效劳的。』
『不必了,我自己还可以应付得来。』
嘉玲打了個哈哈,說:『你呀!还是不改你的硬脾气,凡事都希望能亲力亲为。』
智業聳了聳肩,雙手抱在胸前,不說話。
嘉玲繼續的說:『不过说实在的,我们虽然是老同学,但是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巧惠的这件事,我想啊,我们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时间和机会。』
『说的也是。』智業點點頭。
嘉玲直了直身,說:
『智業,你知道吗?关于巧惠这个女孩,有件事说了你也不会相信。』
『哦?』嘉玲的話馬上引起了智業的興趣。
『那天你托我调查巧惠身份的时候,我无意间也查到了她曾经就读的中学,妳别看她现在这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,她呀,原来是学校常年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呢!而且还考上了医科大学……』
智業大表詫異:『医科大学?』
『是呀!只可惜,这样的一名医学优等生,就这样給埋没掉了。』她嘆息的說。
『那她大学有没有毕业呢? 』
『有啊,毕业之后,还呆在医院服务过几年,只不过她后来的动向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。』

智業沉吟著,頭腦開始重組一些拼圖,一邊在喃喃的說:
『唔—,那就是说,她可能是在医院服务之后的那段日子,出现了一些状况,而这段时间,就是她空白记忆的断层部份,只要能找出她那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,那真相就会大白了。』
嘉玲搖頭苦笑說:
『说得倒容易,我想做起来可就不简单咯!』
智業有信心的說:『我呀,越不简单的事,我就越感兴趣,我就不信我找不到答案。』
嘉玲露出贊賞的神色,對他說:
『那好呀,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时候,就联络我吧。』

~~~~@@@@@@@@@@@@@~~~~

其實對于巧惠的遭遇,
智業是一點頭緒也没有的,
尤其是巧惠说過自己曾經見到已經死去的弟弟,和殺過人,
这兩件事應該跟她有着莫大的關聯,
只可惜,
他就是说不出一個所以然。
所以,他做了一個决定,
他打算為她進行一次催眠,
希望可以藉着催眠,
從她釋放出来的本能反應中,洞悉出一些端倪。

當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巧惠的時候,
她有點憂慮的說:
『巖医生,真的要做这项实验吗?』
智業安慰她說:
『首先妳不要把我当成医生,把我当朋友,那妳就不会感到害怕,还有,这并不是实验,这是治疗,我想…我应该可以把妳失去的一些记忆拉回来吧。』
巧惠沉默了一陣,緩緩說道:『那…好吧,我相信你。』
然后對智業報以一個微笑。
看到了巧惠的微笑,
智業忍不住有種想擁抱她的沖動,
他告訴自己,不管遇到什么困難,
一定要協助巧惠脫離這種不可思議的困境。
他對巧惠笑了笑:
『那好,我们现在开始了。…唔,妳现在先将身体完全放松,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渐渐的放松……妳现在是躺在一个非常舒服的环境里头,连呼吸也渐渐放轻松…然后,妳可以想象…』

當巧惠漸漸進入了催眠狀態的時候,
智業發現了她的不安,
他嘗試去引導她,問她問題,
可是她都顯得很不自在。
他開始覺得事情越来越復雜,
因為在她的潛意識里頭,
似乎已經有某種力量在抗拒他的入侵。
可在他打算放棄的當兒……

巧惠突然迷迷糊糊的說了一連串的話:
『实验室……医生…,他们在研究……』
他馬上緊張起來:
『研究?医生?医生在实验室研究什么?』
巧惠卻開始顯得非常的不平靜,她呻吟著:
『不要…不要…,不要催眠我……不要实验……』
他繼續的追問,他覺得似乎已經開始找到了開啟神秘之門的鑰匙:
『巧惠,实验室里头有什么?妳看到了什么?有多少名医生在实验室里?他们……』
巧惠身體開始顫抖著,額頭滿是冷汗,
她緊閉的雙眼流露出極度的痛苦,
臉色顯現出極度的不安!
『我不要!我不要!!不要——!』
她的頭左右擺動,像是遭到了極其痛苦的折磨一般!
最后,整個身體都弓了上來,發出了凄厲的嘶喊:
『啊!啊—!』

(待續/..10)

2008年10月11日 星期六

迷度空間-No.9


『这位一定就是杨巧惠小姐了。妳好,我是方嘉玲助理警监。』
第一眼見到巧惠,
嘉玲馬上很親切禮貌的伸出手來跟她握了握手。
『妳…好,叫我巧惠就可以了。』巧惠還是有點羞澀的。
嘉玲對她的印象蠻好,
而且對巧惠這女孩心生好感。
她禁不住望了望智業,
對他點了點頭。
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個金錢至上的老朋友,
要竭盡所能來幫眼前這女孩了。
因為換著是她的話,
她也會這么做。

『怎样?妳是不是查到了一些关于她的资料?』智業緊張的問。
『唔,她的父亲名叫杨涛为,母亲姓马,叫马可琳,父亲杨涛为在几年前被证实失了纵,到目前生死未卜。』嘉玲拿出報告資料,說:
『你給我的那个地址原本是民宅,但是因为一度出现泥土崩塌,所以那一带的居民早在好几年前,就已经被迫搬迁,所以她身份证上的地址可以算是不存在的。』
聽了嘉玲的話,智業暗忖:『什么?她的父亲失了踪?那为什么……唔——』
巧惠這時候急迫的問道:『那么我…我是不是还有一名弟弟呢?』
『我们调查过,妳—的确是还有一名弟弟,名叫杨竞豪。』
『什么?那…那就是说,那天晚上我看到的,真的是我弟弟……』
巧惠感到有點欣慰,因為嘉玲的話,畢竟證明了自己并不是精神失常。
『嘉玲,那她弟弟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?』
嘉玲嘆了口氣:看了看巧惠,說:『对不起,根据我们的资料,杨竞豪已经在六年前因病去世。』
震驚了,巧惠幾乎要以為她聽錯了,她臉色剎那煞白:『嗄?什么?他死了?…这不可能的!』
『是呀!嘉玲,巧惠她在几天前还见过她弟弟杨竞豪……』智業也開始覺得不可思議。
『那是不太可能的事,因为我们是根据警方发出的死亡报告资料查出来的,不会有错。杨竞豪的确已经不在人间。』嘉玲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說。
『那太不可思议了!她怎么可能看到一个…一个已经死去了六年的人呢?除非她……呃!』
職業說到這里,頓了頓,因為他真的不曉得,應該怎樣去接受自己想說的論點。
『治业,你想说什么?』嘉玲看了出來,笑了笑問他。
『我……』智業啞然。
『你说不出口,因为你从来都不相信这种事。』嘉玲見他不說話,苦笑:『…你是不是想说,除非她有阴阳眼?』
巧惠在一旁聽了,突然激動的喊:『不!!不可能!!我好端端的,我怎么会……』
智業覺得事有蹊蹺,對巧惠說:『我想,这个时候,我们有必要跟妳母亲谈一谈。』

~~~~@@@@@@@@@@@@~~~~

對于智業、嘉玲和巧惠的出現,
可琳顯然的,表現得有點失控:『巖医生!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呐?上次来骚扰我难道还嫌不够吗?』然后轉過頭對巧惠憤怒的說:
『巧惠!妳到底是怎么了?为什么宁可听信一个外人的话,也不愿意听妈妈的话?巖医生,我…我真后悔那天在医院碰见了你!你为什么总是像寃魂一样缠着我们母女俩呢?我算是求你好不好,你就放过我们吧!行不行呢?要不然的话我…我真的要报警了!!』
嘉玲聽她這么一說,冷笑一聲,站了出來說:
『我看不必了,我就是警察,我是方嘉玲助理警监。』
可琳當堂一怔:『什么?警…警察?』
(待續/..9)

2008年10月8日 星期三

迷度空間-No.8



餐廳的氣氛很好,
有很優美的音樂,
暗黃的燈光,再配合餐廳內部的設計,
真的如智業所說,可以將一個人的情緒完全的控制下來。
智業替自己和巧惠找了一個靠近墻壁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,
墻壁上還掛了兩幅古色古香的大照片,
他希望藉著周遭的環境氣氛,
讓巧惠平復下來。
『怎样?这里还好吧?』智業得意的說:『告诉妳哦,我如果工作得太累了的时候,我就会到这家音乐餐厅来用餐,因为它可以让我松弛精神,享受祥和的一顿晚餐,至少可以让我胃口大开。』
『谢谢你,巖医生。』巧惠除了感謝,真的不知道,應該對眼前這位恩人說些什么了。
『无端端的,干吗要谢我?』智業啜了口紅酒,看了看她,笑了笑。
『如果不是因为我,我相信你不会那么烦。』她低下了頭。
『哈!这是什么话?是妳的CASE让我产生了兴趣,再说,医生的责任就是帮助病人,我们既然是遇上了,我就不能不管,妳明白吗?所以以后就别再对我客气了,知道吗?』
『但是我没有钱支付給你……』她感到很抱歉。
『都说这是我自愿的嘛!如果能找到妳问题的根源,把问题給解决了,那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感啦!我呀,是不会向妳征收费用的,放心吧!』說完,把身體移了移,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。
『巖医生,我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妳才好。』
『妳如果真的要谢谢我的话,就拜托妳不要再叫我巖医生了,OK?我的名字叫巖智業,智慧的智,事業的業。』
巧惠總算是笑了,對他點了點頭。

這時候,餐廳的音樂播完了,
有一小段時間的寂靜,
兩個人也沒有再交談。
食物終于送上來了,
智業說:『來,吃吧,別想太多,吃了再打算。』
巧惠笑了笑,拿起了刀叉。
這時候,音樂又來了,
這回是一首音樂盒效果的歌曲。
聽到這首音樂,
巧惠手中的刀叉在空氣中停頓了,
然后緩緩放下。

智業馬上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,問:
『怎么了?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妳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?』
巧惠很留神的在聆聽,一邊在努力思索:『这…这首音乐盒的音乐…我好像在哪儿听过…』
她眉頭深鎖,似乎想從自己遺忘的記憶中搜尋一些什么。
『哦?这家餐厅时常都会播这首曲子的,怎么?妳是不是想起了什么?还是对它有什么印象?』
智業好像看到了一線曙光,他立刻追問下去。
經過一段時間很深的思索之后,巧惠說:『我…我不晓得,我只觉得这首曲子好熟悉,好亲切……啧!在哪儿听过呢?我…我怎么想不起来呢?』
『很重要的吗?』智業仍然保存著希望。
『我不知道,…直觉告诉我,它很重要,是我遗失的一部份很重要的记忆……但是我现在却找不回这段记忆……』巧惠苦惱的。
智業望著她,知道她已經在很努力的找尋失去的記憶,
突然覺得憐惜和不忍,於是安慰她說:
『想不到也就算了,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呀,至少妳已经开始回复了部份记忆,不是吗?』 『唔,希望是这样吧。』聽他這么說,巧惠勉強笑了笑。
兩個人不再言語,
只是低著頭,默默的,各懷心事的扒著食物。
音樂仍在播放,
智業知道巧惠一定依然在想著音樂的根源,
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她,
如果她想到了,那當然最好,
因為這也是他希望得到的答案。
智業手機突然響起,
在那種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。
『喂?嘉玲?……哦?这么快,…唔,好,我现在过来。』
智業匆匆的掛了手機。
巧惠一直留意他的神色,待他掛了手機,急忙問道:
『怎么了?』
智業把手機收好,若無其事的說:
『來,先把東西吃完,吃完了,我带妳去见一个人。』
他并沒有說要帶巧惠去哪兒。
說完,又繼續吃著面前的【五色越式炒飯】
巧惠見狀,也不再說話,
她意識到,接下來的問題會接踵而來,
這個時候,她最重要的就是先喂飽自己,
只有讓肚子飽了,才可以使思維更冷靜和清晰,
所以,她現在,只等待吃完之后,
智業帶她去見那個人,
她相信對方一定是一個關鍵人物。
(待續/..8)

迷度空間-No.7




他知道,巧惠非常需要他心理和精神上的支持,
所以無論如何,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,
顯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愕表情。
他壓抑著自己的震驚,雙手握住巧惠雙肩,沉聲的說:
『妳…妳先别怕!我在这里!妳慢慢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嗄?』
『我…我…我杀了……人!!』巧惠反復的在重復著剛才的話,目光散亂,搖著頭。
『在什么地方?告訴我。』他可以感覺到,從手心傳過來的顫抖,
那是巧惠肩膀不受控制的發著抖。
『我…我不知道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』
『妳…妳不知道?妳怎么会不知道呢?』
『我……我……』巧惠想說什么,但是卻說不出來。

為了要讓巧惠冷静,他深吸了一口氣,說:『OK,OK,巧惠,妳先冷静下来,慢慢告诉我,到底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记住,我可以帮妳,但是妳一定要相信我,OK?』
他的話總算是奏了效:巧惠吞了吞口水,頓了頓,才說:
『唔。…我…我刚才…刚才在这里等你回来,可是…可是,突然…突然我发觉我…我眼前的景像全变了,我…我好像去到了一个我不熟悉的环境,那个…那个地方很陌生,我根本不晓得那是什么地方,我…我看到了一个男人,我看不到他的脸孔,我们好像在吵架,然后…然后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放,我…我几乎要窒息…我……』
『妳别紧张,慢慢说。』

『我…我一直想推开他,可是我办不到,后来,我不知从哪儿拿到了一把刀,我…拼命的往他身上刺……一直刺……,不!不!我不想的!我不是要杀他的!!不是的!!』她越說越激動,呼吸越來越急促,情绪開始進入失控狀態。
『巧惠!巧惠!妳听我说!妳冷静点!妳先听我说!』智業見狀,轉而緊握她的雙手,讓她鎮定下來,等巧惠稍微冷静下來之后,他才繼續說:『既然妳说自己杀了人,那…那人呢?尸体在哪里?』
巧惠猛搖頭,一直的搖:『我…我不知道……』
『妳…妳不知道?』
『我刺了他,不停的刺…突然我…我又回到了这房子里头……,我…怎样找也找不到那个男人……,我…嗄!严医生,我是不是…是不是曾经杀过人,然后失去记忆,是这样吗?我是不是杀了人?』

說到這里,巧惠抬起了頭,望著智業,眼眶充滿的淚水,再次傾瀉而出。
智業看了心里不忍,希望能找到一些合邏輯的理由來安慰她:
『那…那会不会是妳刚才在发恶梦,所以……』
可是他的話馬上遭到巧惠的強烈反應:
『不!不可能的!那太真实了!!不!我敢发誓,那绝对不是梦!』
『妳真的确定…确定是妳自己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吗?』
『我…我不知道……,当时的感觉是…一双手握着刀,向那个男人刺过去……而那双手……哎!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』
吐了一口氣,智業溫柔的說:『明白了。妳不要太激动。我相信,在妳身上所发生的一切,一定有道理可以解释,妳要耐心点,让我去调查。』

巧惠眼里閃過一種無助的神色:『巖医生,我…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?否则我不可能看到那些很多不合逻辑的景象,还有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人……』
他唯有苦笑,
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解釋,
發生在巧惠身上所有怪異荒誕的事,
而他也不希望在這當兒,再度刺激巧惠。
想了想,他終于認真的說:
『这个时候,我还不能給妳一个确实的答案,不过,妳放心,从现在开始,我不会再留妳单独一个人,不管我到哪里 ,妳都一定要跟着我,OK?』
巧惠立刻點了點頭。
智業大力吐了一口氣,笑了,裝著輕松的樣子,說:
『那…现在被杀的男人也不在,凶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妳,凶案现场也不见了,但是可以确定的是,我肚子是很饿了,妳能不能陪我吃晚饭呢?我相信,妳也饿了吧?』
『我…我不饿……』
智業溫柔的拉著她的手,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,微笑的對她說:
『走吧,不饿也得吃点儿,要不然的话,真相还没大白,妳就饿死了,那怎么办?妳说是不是?唔?』
巧惠被逗得勉强一笑,
又不好意思拒絕他,唯有無奈的說:『好吧……』
智業深怕她會改變主意,
所以馬上拉著她的手出了門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一路上智業一直跟巧惠談話,
還有說了幾則笑話,
希望可以松懈一下她繃緊的神經。

可他自己的心里,卻跟臉上的笑容完全相反的,
他一直在盤算著,
因為对于巧惠面對的問題,
他感到越来越没把握,
然而他却不能讓她知道他的束手無策,
所以只能用輕松的氣氛来掩飾自己。

他把她带到一個讓人感覺到精神很放松的音樂餐廳用餐,
企图缓和自己和她的心情,但是……
他想不到,
在餐廳里頭,
他又從巧惠身上發現了另一個線索!

(待續/..7)

2008年10月5日 星期日

迷度空間-No.6



從巧惠母親的言談舉止中,
智業發現了一些的蛛絲馬跡,
他隱約覺得巧惠的母親背后,
可能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
只是到目前为止,
他還整理不出一個所以然来。

其實,他现在在乎的,
并不是巧惠是否有一個弟弟,
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隱,
他假設可能巧惠真的有個弟弟,
只不過已經不在人間,
而做為母親的,在心理上否定了这個事實,
这種逃避的心理也大有人在。

然而他现在所感興趣的問題,
是巧惠口中雖然说見到了弟弟楊競豪,
可為什么她母親又看不到呢?

於是,他决定找一位在警察總部任職的舊同學幫忙,
她名叫方嘉玲。


~~~~@@@@@@@@@@@@~~~~~


他們約在一間咖啡廳見面,
智業最了解嘉玲,
出來吃飯喝咖啡,嘉玲一定要選在氣氛很放松的環境下,
因為平時工作緊張的關系,
所以,他理所當然的,
今天晚上,約了她在【Guitar De’Cafe】用餐。

『喂,智業,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老同学給吹来了呢?你向来不是很忙的吗?』
用月亮型的眼睛瞄了瞄智業,嘉玲捉狹的問。
『我还是很忙呀!其实今天是有件事情想找妳帮帮忙的。』聳了聳肩,智業笑了。
『哈!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肠,花钱请我喝咖啡了。说吧!有什么可以帮你的?』
嘉玲就是那么爽朗的個性,比男人還豪氣干云。

人家既然爽快,智業也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,正色的說:
『我希望妳帮我查一查,一个名叫杨巧惠的女孩的资料。』
『哦?』嘉玲俯前,盯著他,笑問:『怎么?我们那一向来自负过人,傲慢自大,对女孩子不以为然的巖智業大医生,也开始被女孩子吸引啦?到底是哪家的女孩那么幸运喔?』
『妳别胡扯了嘉玲,她是我的病人,总之,拜托妳,帮我这个忙…』拿出紙和筆,在紙上寫了幾個字,遞給嘉玲:『喏,这是她的英文全名,Yeong Hao Wai,这是她身份证上的地址。』

看見智業嚴肅的模樣,嘉玲也忍不住好奇起來:『唔?看你的样子,好像很严肃哦,是不是遇上了棘手的问题了? 』
智業深吸了口氣,然后大力吐出,苦笑說:『呼!可以这么说。也许这对我来说,是最大考验的一次。 』
『哦?真的有这么严重吗?那…这回的收费一定很贵囖?』
『NoNoNo,刚好相反,我…一分钱也没收。 』
嘉玲訝然的笑:『什么?一分钱也没收?你不是在开玩笑吧?憑你这个专业心理医生……』
『怎么?我的样子看起来,像在开玩笑吗? 』
『呃?唉!你既然那么重视这个女孩,那—我想推迟也找不到藉口咯?』
嘉玲作出無奈的手勢,喝了一口Cupacinno。
智業打了個哈哈,說:『大不了事成之后,请妳吃一顿好的,这总可以了吧?』
『哈!行!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!』
兩個人笑著,互握拳頭捶了一下。

智業知道,嘉玲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女中豪杰,
有他的一句話,
他是放一百的心。

拜托了嘉玲帮忙之后,他總算是鬆了口氣,
畢竟,先從她身世調查,看起來應該會比大海撈針容易得多,
至少,可以知道她父母親的身份,
之后應該可以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還有一名弟弟。

可是,在他回到家里的時候,才知道,另一个棘手的問題出現了!


~~~~@@@@@@@@@@@@@@~~~~

【Guitar De’Cafe】距離他的寓所不是很遠,
跟嘉玲分手后,他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,
可他到達樓下的當兒,
心里頭突然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,
他馬上匆匆的回到家門,
拿出鑰匙開了門,
卻發現屋子里頭黑漆漆的,
他的心頓時提了上來。


『咦?屋子里头乌漆妈黑的?巧惠不是在家嗎?』他一步一驚心的走進屋子里頭,心里不免緊張起來:『奇怪,这么晚了,为什么没有开灯呢?……巧惠!巧惠!』
他喊了兩聲,沒有聽到回應,心跳開始加劇:
『巧惠呢?哎!我不是吩咐她不要到处乱走的吗?……她…她不会是自己跑了出去吧?如果是的话,那就糟了! 』
這是他的家,他當然比誰更清楚,
這個時候,很本能的就是先亮燈。
他於是摸黑慢慢的走向燈制的開關處……

突然他聽到家具扯動的声音!
像是有人慌不擇路的撞到了家具一樣!
他馬上握緊拳頭警戒的喝了一聲:『谁?是谁在那儿?』

『严医生!严医生!!』
充满颤抖恐慌的声音,突然在他身邊冒出!
緊接著,一只冰冷的手緊緊的死命的捉住了他
他幾乎要尖叫出聲!
但很快的,他立刻認出了那是巧惠的聲音!
『啊!巧惠!呃!怎么是…是妳呀?』
他抱著幾乎全身軟弱的巧惠,
把她扶到客廳的沙發上,
跟著亮了客廳的燈。


他看到了巧惠蒼白的臉,
頭髮凌亂得像從瘋人院逃出來的病患一樣。
『严医生!!我不想的!!我不是故意的!!』巧惠一直發抖的在重復著這句話!
他走到她身旁,坐了下來,握住了她的手,問:
『巧惠,妳…妳先别怕!我在这里!妳慢慢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嗄?』
巧惠恐慌的,極度無助的,說出了讓他震驚的話:
『我…我…我杀了……人!!』
『什……什么? 』
聽了這話,向來鎮定的他,
此時也呆住了!

(待續/..6)

2008年10月4日 星期六

迷度空間-No.5



智業依照巧惠提供的地址,
找到了她跟母親一起住的地方。
那是一間相當陳舊的小木房子,
房子的范圍不見得很大,
有兩間小房間,一個小客廳,小廚房,都一目了然。

巧惠的母親可琳雖然讓智業進屋子里,
但是態度很明顯的不友善:
『严医生,我已经说了,而且已经说了很多遍,我说我没有儿子!巧惠她也没有弟弟!你为什么还要再问呢?你…你烦不烦呀你?唉!』
『那她为什么说自己曾经看见过她的弟弟呢?』智業直接了當的說出了重點,沒等她回應,馬上接上去:
『杨太太,我希望妳明白,我们其实都想帮巧惠,只是如果妳还是想对某些事情有所保留和隐瞒的话,那我们根本就……』
可琳以堅定的語氣說:『我没有隐瞒!我也不需要保留!我能说的,巧惠她都知道得很清楚。我跟她父亲就只有她一个女儿,你自己用眼睛看看,看看这房子四周,挂着的照片根本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,她哪儿来的弟弟呀?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!』
她說著,用手指著墻上掛著的三人合家照,顯得氣憤不已。

『杨太太妳先别激动,我今天来的目的……』
『严医生,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,我只要我的女儿!』可琳氣呼呼的說。
『对不起,妳女儿暂时还不想见妳。』智業聳了聳肩,不以為然的回答。
『你这是什么意思?』可琳盯著他,像是要把他給吞掉似的:『我女儿为什么不想见我?你到底是跟她说了什么?嗄?你是不是跟我女儿的失踪有关?』
『妳女儿并没有失踪,她是跟我……』
『A!你现在是不是把她給绑了?我警告你哦!你如果再不把巧惠放回来的话,我就…就到警察局去告你!告你拐带我女儿!那时看你还能不能当医生!』可琳的手指幾乎要指到他的鼻尖上!
他笑了笑,完全不受威脅,胸有成竹的:『妳要告,就请便吧!不过,到时候,警方查起案子来,可能会把很多事情都抖出来哦!』
『你…你这算什么?威胁我吗?』可琳的臉都給氣紅了。
『随便妳怎么说,妳女儿的事,我是管定了。我走了,再见。』
說完,轉身打算走出小木房子。
『你——!』
可琳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朔料容器,向他拋了過去,
容器碰上了木門,發出了巨響。
智業停了一下,回頭朝她冷笑一聲,走了。
可琳咬著牙,恨恨的說:『哼!我看你能把我怎樣!』

(待續/..5)

迷度空間-No.4



巧惠的敘述是這樣的,
她被接回家的那天,
因為疲憊不堪,
倒在床上就睡著了。
在睡夢中,
一直聽到有聲音在呼喚著她,
那是一種…沒有感情,沒有力量,沒有生命的聲音,幽幽的……
『姐姐…姐姐……』
那把聲音一直斷斷續續的,重覆又重覆的在呼喚。
她終于迷迷糊糊的,從睡夢中被驚醒!

她從被窩猛然坐起,
突然一眼就望見了站在自己床前的一個少年!
一個臉色極度蒼白的少年!
『嗄!你…你是谁?为什么会在我家里?』她顫抖著聲,問。
『这也是我的家,我本来就住在这里,姐姐。』少年無力感的聲音,讓人聽了毛骨聳然。
『什么?你…你住在这里?我…我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见过你呢?』
『姐姐……』
『你…你…你别乱叫,』巧惠慌亂的:『我…我从来就没有弟弟,我更不是你姐姐…』
少年慢慢的由她的床前,『飄』到了她床邊。
這里要說『飄』,因為巧惠看不出這少年時如何走過來的,
少年腳上就好像踩上了滑板一樣,慢慢…幽幽的,飄了過來。
『我叫杨竞豪,妳真的是我姐姐,姐姐妳难道忘了吗?』他把臉孔移近。
『我…我没有弟弟!我们家里也没有你的照片,你不要骗我!』巧惠的手緊緊的扣住了棉被,顫聲的說:『如果你真的是我弟弟,那…为什么妈妈她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你呢?』
『姐姐,妳真的忘了……』聽了她的話,少年臉上充滿了失望的表情,然后缓慢的嘆了一聲,轉過身。
她急忙喚了一聲:『喂!喂!你…别走!你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呢!喂!!喂!』
少年并沒有理會她的呼喚,也沒有回頭,
只見他慢慢的向陰暗的墻角飄去,慢慢的消失不見……

巧惠情急的想要步下床的時候,
突然感覺一只手壓住了自己的肩膀!
『巧惠!』
一聲叫喚,她定神一看,是那天那婦人,她的母親——可琳。
『嗄!…呃?妈!』她轉頭往墻角那邊望去,什么也沒有。
『巧惠,妳刚才在跟什么人说话呀?还叫说别走…什么的……』母親一臉擔憂的看著她。
『妈,妳…妳难道没看见吗?刚才……』她聲音發著抖。
『看见?看见什么?刚才妈进来的时候,房间就只有妳一个人……』
『什…么?』母親的話,叫她心里一震,當堂愣在那里。
難道是自己剛才眼花?
還是……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敘述過了自己的經歷,
巧惠用手支著頭,苦惱的:
『所以我一直都在怀疑,当天晚上我看到的,是不是…人?』
『妳当时有没有问妳妈妈,妳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?』智業還是很冷靜的問。
『我没问。我知道我问了也等于白问,如果妈妈想告诉我的话,那她老早就对我说了。』
『对不起,请恕我直言,妳……会不会怀疑妳妈妈?或者,她可能对妳隐瞒过一些什么?』
巧惠沒有言語,眼神有一抹悲哀。

智業端詳了一會兒,繼續說:『如果我没猜错,妳现在对妳妈妈越来越缺乏安全感,所以那天乘她带妳去医院的时候,妳逃了出来?』
他的話,還是沒有得到巧惠的回答。
然而,事情發展到這里,智業發覺到一件事,
就是自己已經推翻了,曾經以為巧惠是精神病患的假設,
因為,從她清晰的思维能力看来,
她非但不呆不傻,反而还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孩。

只是她曾經經歷了一些事故,然后失去了記憶。
如果要讓她恢復正常的話,
那就得找出她空白記憶之間的斷層空間,把它給銜接起来。
這雖然做起来并不容易,
但他决定給自己做一次自我挑战!
他于是將巧惠所敘述的都記錄了下来,
做了一个詳盡的筆記,

他——
决定從這一刻開始,
協助眼前這名無助的女孩——楊巧惠。

(待續/..4)

迷度空間-No.3



智業對巧惠所說的話,
采取半信半疑的態度,
因為他實在無法將自己科學邏輯的思想,
突然轉變過來,去符合巧惠的說法。

然而巧惠的遭遇,
卻使他感到深深的好奇,
他很想去探索巧惠的心理和生活背景,
這是他的自我挑戰。

所以,在聽了巧惠說自己看到了『鬼』之后,
他于是決定把她接回家,
徹底的解剖她的內心世界。

『怎样?觉得舒服点儿了吗?』
巧惠喝了口從智業手中遞過來的熱茶,說:『唔。』
『唔—我想,妳不介意我叫妳巧惠吧?』智業拉了張椅子,坐在她身邊,發現她沒有回答,笑了笑:『呃,我可以知道一些…一些关于妳的过去吗?也许我可以从中找到一点线索…哦,在我家这里,妳是可以绝对放心的,说吧。』
沉默半响,巧惠開口了:『你…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异的东西吗?』
智業對她微笑著,吸了口氣:『老实说,我不相信。』
然后又馬上接了上去:『但是我相信,我可以帮到妳。』

聽了他的話,巧惠的雙手依然緊緊的握著茶杯,保持一貫的沉默。
他于是繼續說:『巧惠,我希望妳也能相信我,我是一名心理医生,我有信心,一定能够帮助妳,让妳恢复健康的。』
『我…我没有过去。』巧惠突然冒出了這句話。
『妳…妳说什么?没有过去?』智業顯得有點愕然。
『我没有骗你,我真的想不起来,我从哪里来…为什么活着…我的生活……一切一切,我都没有办法记得起来?』巧惠深怕智業不相信她的話,企圖解釋。
『那…那妳母亲呢?她难道没有告诉妳,妳到底是谁,又或者是妳之前是发生过怎么样的意外,导致妳的失忆还是什么的…让妳回想起些什么吗?』
『我不知道…,』她輕輕的搖頭,一直低著頭:『我醒过来的时候,第一个见到的人,就是我母亲,我问过她,可她告诉我的一切,都是让我感觉到很陌生的,我…我完全失去了印象…』
『哦?…既然是完全失去了记忆,那…妳又怎么知道她就是妳的母亲呢?』
『我醒来的那间屋子里头有照片,有我们家的合照……』巧惠說。
智業安慰她的笑了笑,繼續說:
『对了,妳父亲呢?还有妳的兄弟姐妹呢?他们……』
『我母亲说,我的父亲已经死了,是死于一场交通意外,我没有兄弟姐妹。』

智業望著巧惠,幽幽的眼神中,看出了她是那么的無助、迷惘和焦慮,
他知道她已經在努力的挖掘記憶的斷層,
而且很迫切的,希望能找出自己真相的答案
可卻一點頭緒也沒有,
這是一般失憶病患的一個過程,
臨床經驗告诉他,
这也许只不過是一個失憶症的病例個案,
并不是相當棘手,他絕對可以用他專業的方式使她康復,
然而,巧惠接下来說的話,
開始讓他覺得,在她身上發生的,
應該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。

『我明白了,也许妳曾经遭遇了一次意外,然后失去了记忆,而且在潜意识里对某件事的恐惧,而这种恐惧感其实是来自妳自己的那次意外。』他信心滿滿的說。
『不,不是这样的。』巧惠否決了他的結論。
『哦?』智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。
『我…我看见了我的弟弟!』她考慮了一下,看了看他,低下頭,終于還是說了。
『弟…弟弟?』有點錯愕,他問:『妳刚才不是说,妳并没有兄弟姐妹的吗?为什么会突然多了……』
『你先听我说,其实……』說到這里,她突然沉默起来。
『唔?怎么又不说下去了呢?』他被她的沉默,勾起了內心的強烈好奇。
『我看见的,…不是人。』

聽到巧惠的話,他突然覺得背部升了起了一陣寒意,
雖然他不信邪,但難免對她所說的話,
感覺到有點不尋常。
他不禁懷疑,
坐在面前的這女孩,精神上是不是出了問題。

他乾咳了一聲:『妳能不能具体一点的说,我…不太明白妳的意思。』
『事情是这样的,』巧惠再喝了口茶:『我清醒过来之后的那一段日子,都过的很不自在,和不开心,因为我总是觉得我周围好像一直有人在看着我,或者是一些与事实不符合的景物出现,所以,我很怕…一直都躲在家里头,不敢出去,直到有一天晚上,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……』
她開始述說自己的一段恐怖經歷……

(待續/..3)

2008年10月3日 星期五

迷度空間-No.2



智業根據身份證上的那個地址,
來到了一個廢墟,
這個時候,
天色已經逐漸的灰暗的下來了。
他把車子在一處矮樹林的路段停了下來,
因為前面實在是無法再行駛,
他只有下車,慢慢的步行到前面廢墟,
踩著泥濘,一步一小心的,
他左右看了看,目光所到之處盡是瓦礫倒墻。

花了十五分鐘,
四處走了一圈,他心里不禁納悶起來:
『这里应该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,呼!整排房子还很陈旧呢!唔,让我走到前面看看…,這里還有門牌……13号?如果根据身份证上的地址,应该是这间了,可是……』
在他正打算往里邊走的時候,突然!
『喵!』的一声,一只貓不知從哪里蹦了出来!
這幾乎把智業的魂魄都給嚇飛了!
『呼!原来是猫!差点没給牠吓死!唉,怎么搞的,那杨巧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?一定是搬了家,没有去更新地址。……算了,天色也已经不早,找不到就算了,还是走吧!』
既然沒著落,他唯有打算放棄,
可就在他轉身的當兒,
竟然看到那女生竟然無聲無息的,
站在他身后!

『你找我?』聲音是空洞的,沒有感情,臉色蒼白的她盯著他,問。
『喔!—妳…妳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!』他整個人跳了起來,他發覺自己手心在冒汗。
『我在这里等你。』還是用那種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語調。
『妳等我?』
『我回到家,发现不见了身份证,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找我。』她說。
『呃,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,妳一个人到这儿等我,那万一我不来呢?』他試探的問。

『…我的身份证呢?还給我,麻烦你。』女生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意思。
『喔!对不起,我差点忘了,』他急忙從口袋里掏出她的身份證,遞了給她:
『喏。以后可得小心保管哦。还有呀,妳身份证上的地址已经不正确,如果可以的话……』

接過了自己的身份證,確認了之后,她說:『……我要走了。』
『A!』他叫住了她!
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她,停下了腳步,沒有回頭。
『还有什么事?』
『呃—,妳名叫楊巧惠吧?呃…我很想知道,昨天妳躲在我车后面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?妳……』
『天黑了,我…真的要走了。』沒等智業說完,巧惠好像沒有聽下去的意思。
他情急的,忍不住提高了聲調:『杨小姐!我真的很想帮妳!』
腳步有停止,這次,巧惠回過頭來,幽幽的說:『你…帮不了。』
『妳不说,又怎知道我帮不了妳呢?』他還是想盡最后的努力,企圖說服她。

『……如果我说,我看见了…你们看不见的东西,你…会相信吗?』
智業一怔,他以為自己聽錯了:『什么…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?妳在说什么?』
猶豫了一陣,巧惠終于說出了她的原因,
可這句話卻讓智業心頭一震,
她說:『我…看见了……鬼。』

(待續/..2)

關于作者

我的相片
这里是一个自由的空间。 很久很久以前,就已经梦想能在网络上,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心情生活文字天地,和网络朋友交流交流,空闲的时候随心所欲的写写,何其悠哉!可一直都苦无机会。這下子能在达成心愿,实在是一件让自己超爽超屌的事。希望一直都可以这样。大家一定要挺喔! MSN : weesiewtiong@live.com.m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