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

劍舞風雲-No.21

萧寒。
这两个字就像是某种符咒,听见了这两个字,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动。
余九惠怔了半响,才道:『敢问萧少侠和这位少庄主可是有什么深交?』
萧寒摇头。
余九惠道:『那么萧少侠又何苦出手救他呢?』
萧寒道:『因为我高兴。』
江子卿再也忍不住,跳起来大吼道:『岂有此理!你出手救他,就只因为你高兴?』
萧寒道:『没错。』
赵南飞吐了口气,道:『就因为你阁下高兴,所以不管什么事,你都做得出?』
萧寒道:『没错。』
赵南飞道:『所以这件事,你是非管不可了?』
萧寒道:『非管不可,而且是管定了。』
剑光又暴起,满天七彩飞虹,七彩剑气。
就算是瞎子,也会感觉到这是武林中少有的剑法。
可惜使出这一剑的人不是萧寒。
另一个陌生人走了过来,道:『你还管不管?』
萧寒面不改色,道:『管,管定了。』
陌生人冷笑:『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』
萧寒道:『不知道。』
陌生人道:『我就是裴天矫的兄弟,裴天赤。』
他横剑,剑无声。
萧寒道:『好剑!』
裴天赤傲然道:『当然是好剑,我杀人用的通常都是好剑。』
萧寒道:『现在你的对象好像是我。』
裴天赤道:『我选择的对象向来不会有错。』
萧寒道:『我知道。』
裴天赤冷冷道:『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何要杀谢随望?』
萧寒道:『我不知道。』
裴天赤道:『你有知不知道,他是一个伪君子?』
萧寒道:『不知道。』
裴天赤道:『你知道什么?』
萧寒道:『我只知道你现在要杀我。』
裴天赤忽然大笑,笑声一发即收,手一抖,剑光暴起!
萧寒很从容的从地上拾起了一支枯枝,手指一弹,枯枝迎向剑锋!
只听『噗』的一声,剑锋忽然改变方向,竟然朝江子卿次了过去!
江子卿失色道:『裴兄你……』话未了,剑锋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,从背后刺出!
他低下头,看了看刺在胸口的剑,再抬头望着裴天赤。
他的瞳孔收缩,眼白瞬间被爆裂的血丝染红,嘴角慢慢的渗出了血。
他死也不相信,自己会死得如此冤枉!
裴天赤慢慢的把剑拔出。
江子卿可以感觉锋利的剑从背后退出,经过脊椎,再从被刺穿的心脏抽出!
他仿佛可以听到一种剑锋划过骨头的刺耳声。
他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过,这是第一次感受剑锋从心脏拔出来的锥心痛楚!
也是最后一次!
鲜血随着拔出来的剑,激射而出!
他怒瞪着眼,终于笔直的倒下。

萧寒神色不变,这突来的变化似乎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。
余九惠虽然在笑,但是笑得已经有点勉强,赵南飞面色已经发白。
屋檐上却又一个人在笑:『好!好剑法!』笑声尖锐,也如雷贯耳!
赵南飞面色发白,咬牙道:『田……田大娘,原来是妳!』
那人大笑道:『不错!正是我老太婆凑热闹来了!』
人影一闪,以为白发白眉的老妇已落了下来。
谢随望道:『原来是田老夫人。』
赵南飞怒吼:『今天要妳还我一条手臂来!』
田大娘点头道:『对对对,你快点过来拿吧!』
赵南飞反手拔剑,可惜剑还未出鞘,一柄剑已经钉入了他的心脏!
他霍然转身,怒目瞪着余九惠,指着他道:『你…你好狠!』
余九惠笑道:『我本来就不是君子,我一向来都是小人,这次也不例外!』
赵南飞再拔剑,剑还是未来得及出鞘,余九惠已经把钉在他心脏的剑拔出!
赵南飞狂吼,仍要做垂死挣扎,拼命再拔剑!无奈他口中鲜血狂喷,心脏激射出来的鲜血也模糊了他的视线!
余九惠一反手,替他把剑从剑鞘拔出,却再一次送进赵南飞的心脏!
赵南飞的心脏两次被刺穿!
没有人可以心脏受两次重创而不死!
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!
他颠颠倒倒的,手在空中狂捉,想要捉住什么,可却被余九惠一脚给踢得飞了出去!
剑柄着地,直没入柄,赵南飞双目怒凹,呼吸已经停顿!
他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剑之下!

谢随望叹了口气,道:『笑里藏刀,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了。』
裴天赤道:『只有小人才会做出这等事。』
余九惠道:『所以也只有小人才可以长命些。』
田大娘也叹息道:『人在江湖,本来就不是一件幸福的事。』
余九惠笑道:『不错,你不杀人,人就来杀你。』
他淡淡的道:『况且,我并没有杀错人。』
萧寒道:『你的确没有。』
余九惠道:『我的确没有。』
萧寒道:『好,你可以走了。』
余九惠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走了出去。
裴天赤道:『你为何放他走?』
萧寒道:『他有没有杀错人?』
『没有。』
『既然他没有杀错人,那为何不能放他走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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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天赤沉默。
萧寒又道:『你不是来杀谢随望的。』
裴天赤道:『不是。』
萧寒道:『你的目的何在?』
裴天赤道:『不是我自己要来的。』
萧寒道:『是谁要你来?』
『裴天矫。』
萧寒动容,道:『【苍穹剑客】裴天矫?他要你来干什么?』
裴天赤紧握拳头道:『他说,他的一生之中,就只欠了你一条命。』
萧寒道:『一条命。』
裴天赤嘶哑道:『【冷香茶林】一役,败的是他!』
萧寒心口突然抽紧。
裴天矫继续道:『虽然如此,你仍然没有杀他,而且还承认,胜负未分。』
萧寒沉默半响,终于说道:『是的。』
裴天赤突然咆哮:『胜就是胜,败就是败,你为什么要骗他?』
萧寒道:『他现在人呢?』
『他病了。』裴天赤道:『而且病得不轻。』
萧寒心在刺痛:『怎么病的?』
裴天赤道:『他的病,是被一把利剑刺出来的。』
被一把利剑刺出来的病,当然是重病,而且病得又快又重!
萧寒咬牙道:『是谁下手的?』
裴天赤道:『不知道,大哥一直都不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。』
萧寒道:『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?』
裴天赤想都没想,马上就答应了:『能!』
萧寒转身,看着田大娘和谢随望,道:『你们呢?』
谢随望道:『我们也去。』
田大娘道:『我却不想去了,失陪。』足下一点,轻身跃上屋檐,片刻消失不见。



(五)

黄昏。
有雾。
黄昏不该有雾,却偏偏有雾。
梦一样的雾。
人们本不该有梦,却偏偏有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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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的河面,闪动着微弱的灯光。
不是灯光,是炉光。
一点孤舟上的炉光。
孤舟上布置得很干净。
可是人已经不在了。

裴天赤面色发白,身子已经僵硬。
萧寒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。
裴天赤忽然发狂奔出,叫道:『大哥!大哥!』声音凄厉,慢慢远去!
谢随望痴痴的看着他狂奔而去,才嗟叹道:『英雄……什么是英雄?』

(待续/..2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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