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

迷度空間-No.1


巖智業——一名心理醫生。
他從來不相信鬼神學說、玄學神說,
對于一切宗教梵學命理推算,
他一概認為是無稽之談。
因为他不信邪。
他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,
和医学研究证实的事實真相。
虽然,在某種程度上,他会懷疑一些現象的可能性,
但理智很快就会推翻了他的假想。
因为他是医生。
所以相信,
只要一个人的心智健全,
那一切不切實際的鬼神理論都会自動被瓦解。
正因為這樣,他立志要做一个心理醫生,探索人類的心理。
由于這種堅定的自我主觀的思想,
使到他走向探索人類心理的學問知識路程。

他有極豐富的臨床經驗,
加上性格的溫柔和真誠,
因此,也漸漸提高了他在這領域的知名度。

每個人都在羨慕他,
因為他是一名標準的鉆石王老五,
他的生活多姿多彩,
過得很忙碌,但卻很充實,
工作之后的生活是應酬交際,
也因為他長得英俊挺拔,
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一直不斷的,像花蝴蝶一般飛舞個不停!

但是他卻不快樂,
因為這些所謂的華麗生活,
都逐漸的讓他產生了厭倦,
尤其是面對那些為了某種目的而來的女人,
他幾乎有那種要嘔吐的感覺。
連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,
他探索著別人的心理,
卻開啟不了自己的內心世界。
他追求的不就是這些榮華富貴嗎?
他已經得到了,
然而他卻突然覺得有極度的厭棄感。
在他內心深處,
一直有一種聲音在呼喚著他,
為什么?為什么會這樣?
他說不出來。
『智業呀智業,你到底要的是什么?』
他不止一次這樣反復的問自己。
奈何他得不到答案。

一直到有一天的晚上,
他的生命有了轉變,
原因是他遇上了一個人。
一個改變他生命的人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夜黑風高。
醫院的停車場顯得特別的寂靜。

智業如常完成了手上的工作,
看了看表,
想到今天晚上約了一班同行朋友泡夜店:
『唉,又是時候麻醉自己了。』他苦笑了一下。
搖晃著手上的汽車鑰匙,
他哼著歌,走向自己的300型號款式豪華馬賽地平治轎車。

就在他手按遙控系統,打算解除防盜裝置的時候,
突然,聽到了一陣急促喘息聲!
他的心里不免起了個突。

他于是慢慢的走到馬賽地的車后,
緊接著,他看到了一個長髪披肩,身穿白色襯衫牛仔褲的女生!
只見她以背緊靠車后防撞桿,坐在地上,瑟嗦著,雙手緊握拳頭,遮蓋了臉……
他慢慢步上前,小心的問:
『妳……』
女生聽到聲音,整個人幾乎彈起,受了很大驚嚇般長身而起!
『小姐,妳还好吧?……』智業也有點被女生的大反應嚇著,但是他還是沉著聲說。
『嗄……!』女生大力的喘著氣!

一陣涼風吹了過來,
女生長長的頭髮被風吹散了開來,
智業終于看到了她的臉孔,
她有明亮清澈的雙眼,
和清纯的臉孔。
讓他感到奇怪的是,
她那蒼白的臉色。

他趕緊說:『小姐,妳先别怕,我并不是什么坏人,妳……』
女生聲音有點顫抖,眼睛死命的盯著智業,然后,問了一句連智業都起雞皮疙瘩的問題:
『你…你是人还是……鬼?』
『我?』他不禁失笑起來:『我当然是人呀?小姐,妳没事吧?是不是生病了?』
『我…』定了定神,女生深呼吸著:『我没…我没事…没事……。』
『妳真的确定妳没事吗?我看妳跌坐在我的车后面,呃,妳是不是面对一些困难呢?如果是的話…』
頓了頓,智業微笑了一下,表示友善:『哦,我是这里的医生,我是心理科的,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……』
『我说了我没事!!』女生突然很大聲的喊!

女生的反應,讓智業當堂怔了怔:『呃!』
抱歉的,女生聲音低了下来:『对不起,我…我不需要帮忙…谢谢你,我的问题,你帮不了我,谁也帮不了我……』
『呃,不如这样好了,妳…妳跟我说妳住在哪儿,我送妳回去……』
智業還是表現得很熱心,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,
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,
他一轉身,
看到了一名四十來歲的婦女,神色倉惶的向這里奔了過來。

『哎呀!巧惠,原来妳跑到这儿来呀!害妈妈到处找妳呢!』婦人很緊張的趨前,忽然看見了站在女生身邊的智業,詫異的說:『哦,这位是…』
智業一笑:『喔,我是这里的心理医生,我叫巖智業。请问妳是……』
『我是…我是她的妈妈。』婦人對他點了一下頭。
『噢,原来如此,妳女儿…她没事吧?』智業恍然。
『哦?噢—她没事,没事,因为受到了一些惊吓,所以我带她来这里让医生看看,没事没事,我们正打算回去呢!』
『呃,是这样么?』他對婦人的話,有點懷疑。

婦人卻似乎不想再逗留的意思,牽著女生的手,說:『来,巧惠,我们走吧,回去还要吃药呢!谢谢你啊医生,你真的是个好人,再见。』
說完,拉著那女生,匆匆的快步離開。
女生的手被牽著,
回頭幽幽的看了智業一眼,
就跟著婦人的身后匆匆離去。

目送那两母女走了之后,
智業隱約覺得她們倆的神情有点怪異,
但人既然走了,他也只好作罷。
可就在他回过身準備上車的時候,
却发现地上有張身份證。

他彎下身,把那張身份證拾了起來,端詳了一陣,口里念著:
『咦??这…这不是刚才那女孩的身份证吗?唔?…杨—巧—惠?』

(待續/..1)

2008年9月27日 星期六

精彩下期預告:迷度空間

很感謝大家對【天空】這部小說的追看,
雖然寫得還蠻趕,
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。

接下來要推出的是
靈異恐怖詭異小說
【迷度空間】
小說面世之前,
先讓各位欣賞小說的幕后音樂。

屆時希望大家繼續的支持追看,
再一次謝謝大家。

小說面世之前,
先讓各位欣賞小說的幕后音樂。

天空-No.20大結局

『但是为什么会是她?为什么?』
極度痛苦的,子謙捉住少華。
『在韵如车祸之前,她曾经找我替她检验过骨髓,可没想到,检验结果还没出来,她却遭遇了车祸……』少華回首看了看韻如,痛心的。
『子谦,你…别怪少华,也许…也许,上天就是要让我…让我来救…晓蕾,只要她活着,那我这些年来的努力,总算没有白费…』韻如虛弱不堪的,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。
『韵如……』子謙再也按奈不住,跪倒在韻如床前。

輕輕撫摸著子謙的頭髮,韻如微笑的望向少華,說:
『答应我,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相处下去,不…不要再为了我……』
『韵如,我们会的,妳放心。』少華別過頭去,拭了奪眶而出的淚水,再回頭勉強笑了笑:『现在最重要的是,妳一定要坚强的撑下去,千万不要放弃。』
『韵如……』韻婷看著妹妹,再堅強的她,此時也崩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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曉蕾哭得很傷心!
打從懂事那天起,她就已經忘了哭泣是什么東西,
她強迫自己遺忘懦弱,記得堅強。
可就在韻如被撞的那天起,
她卻耗盡了好幾公升的眼淚!
眼睛也幾乎要哭瞎了。

『妳妈妈在我们去看她的第二天,就走了,不过,她毕竟还是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,我相信,她已经没有牵挂。』子謙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安慰曉蕾,只有說實話。
『妈,为什么要走?我们不是勾过手指的吗?你答应过我的,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,妳为什么不守诺言呢?妳为什么要骗我?呜—』曉蕾哭得好不傷心!
嘆了口氣,子謙醒了醒鼻子:『晓蕾,妳妈妈并没有离开妳,她把自己的骨髓捐了給妳,就是希望妳能好好的活,只要妳能好好的活下去,那就表示,她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,因为你们现在已经是一体,不是吗?』
『妈——』曉蕾真的是嚎啕大哭了!

『她说过,这十六年来,妳的天空一定是黑暗的,她不希望妳永远都活在黑暗的天空底下,她说她愿意成为妳蔚蓝的天空,妳如果爱她,就一定要让自己快乐起来,走出黑暗。』子謙溫柔的拍了拍曉蕾的肩膀。
『爸,我……』
聽了子謙的話,曉蕾慢慢壓抑了自己的悲痛,心情逐漸的平靜。
她抬起頭,望著子謙,
在子謙的眼中,
她看到了這位養父眼中閃過一抹的慈祥,
子謙憐愛的說:『妳有我,还有妳的亲生爸爸,还有阿昌,还有韵亭姑妈,以后,我们都会在妳身边陪伴着妳。』
『爸——』
『晓蕾!我的孩子!』
子謙緊緊的抱住了曉蕾,
他發誓,
這回,他不會再讓曉蕾受苦,
為了韻如,為了自己,為了曉蕾,為了他們的家,
他不會再走錯了!

曉蕾在子謙的懷抱中,
抬眼望向窗外,
窗外的天空不再灰暗,
那一道陽光,
像級了韻如的眼睛,
曉蕾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她和母親的承諾……

『唔,我们来勾勾手指,我们,我们俩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!一定要好好的活着。
『唔,勾勾手指。』

望著天空,
曉蕾對自己和韻如,
默默的在心中許下了諾言:
『妈,我答应妳,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。』

天空,
帶著韻如的微笑,
依然,
也將在曉蕾心靈深處,
和她未來的生命中~

永遠的蔚藍。

(終)

天空-No.19

心中的疑團沒有解開,
子謙一整夜都睡不好。

他一直在發噩夢,
夢見了很多不好的東西,
噩夢中驚醒的他,
被嚇出了一身冷汗!
他怕!
他真的怕!
好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!

就這樣,
幾次噩夢中驚醒之后,
他再也合不攏眼睛,
索性在床上呆坐,
直到天亮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曉蕾被推進手術室已經三個小時,
子謙、韻婷和阿昌在手術室外緊張的在等候消息,
時坐時而站,
這三個小時對他們來說,
比三年還久。

三個人的內心都各懷心事,
直到手術室的大門打開,
少華走了出來,
他看起來很疲憊。

三個人立刻同時沖上前,子謙心急的問:
『怎样?手术进行得怎样?晓蕾她……她怎样了?』
『你别担心,手术相当成功,而且很明显的没有出现排斥现象,我相信,晓蕾她以后一定可以和其他人一样,过正常的生活。』少華把口罩除了下來。
『呵—那就真的是谢天谢地囖!真是菩萨保佑!』松了口氣,韻婷雙手合十,對天拜了拜。
『我就知道晓蕾一定可以熬得过这一关的!真是太好了!』阿昌笑了。
『看来,我们真的要谢谢那位捐献骨髓給晓蕾的大善人,他的大恩大德,我们真的是无以为报呢!』子謙深感欣慰,放下了心頭大石:
『少华,你一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,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告诉我,让我……』
少華臉露悲凄,遲疑了一分鐘:『你们……真的想知道吗?』

三個人聽了少華的話,
臉上的笑容凝住了,
心中的欣喜結了冰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少華并沒有帶他們去見曉蕾,
而是把他們三人帶到另一個部門,
這是一間特別病房,
子謙跟在他的背后,
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當少華打開房門,
讓他們見了躺在病床上,
臉色已經完全蒼白的韻如的時候,
三人都呆住了!

少華終于說出了捐出骨髓的人,
其實就是韻如。

子謙當堂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痛苦撕裂,
他憤怒的楸住了少華的衣領,悲憤的責問:
『少华!为什么你不一早跟我说!为什么不告诉我捐骨髓的人就是韵如?为什么?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韵如?怎么可以?』
少華被子謙大力的搖晃著,沒有言語。
韻如虚弱不堪的微微抬起手阻止:
『子谦,别怪少华,是…是我自愿的,反正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,我不能让晓蕾也有事,只要可以救她,我…我并不在乎…,就算是对晓蕾的…一个…补偿……』她的話幾近氣若游絲。
『韵如,妳…妳这是……唉……』
韻婷看著妹妹,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么,只有留著淚,哭不成聲。

『我也不希望结果是这样,虽然是母女关系,但是骨髓相配的百分率却几乎接近零,韵如的例子是罕见的。』少華心中的痛,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,他低聲的說:
『我不愿意见晓蕾病情恶化,我也不希望韵如她做出这种牺牲,一个是我的女儿 ,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,我内心的痛苦并不比你们来得少,我也不想的…』
他抬起頭,望著子謙,說:
『子謙,…如果你是我,你又会怎么做?你又會怎么做?』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26日 星期五

天空-No.18

到了病房門外,
子謙并沒有進入,
他選擇了在外面等著,
他相信母女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跟對方說。

而曉蕾輕輕的推開門,進了病房之后,
看見了自己的母親,
緊閉著雙眼,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,
她的心都快碎掉了!

現在她多么多么的希望,
躺在床上的人,
是她而不是她母親!
如果不是因為她,
母親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~
想到這里,
她恨不得就想一刀殺了自己!

曉蕾輕輕把門關上的時候,
韻如突然苏醒了過來,慢慢睜開眼睛,望見曉蕾,虚弱的微笑:
『…咦?晓…晓蕾,是妳呀,妳…终于还是来看妈妈了……』咳嗽了幾聲:『…妈真的…真的很高兴……』
看見母親一點都沒有責備的笑容,
曉蕾她~终于崩溃了!
眼淚嘩啦嘩啦的涌了出來,
她呼喊著,撲到了母親的床前:
『妈!妈!!对不起呀妈!!对不起……是我把妈妈害成这样……』

點點頭,韻如欣慰的微笑著:
『傻孩子……,哭什么呀?妈妈从来都没有怪妳,因为…妈妈知道妳…妳心里头一直很难过……,是妈妈的错…,妳会变成这样,都是妈妈的错……是妈妈没有好好的照顾妳……』
『妈……』曉蕾簡直就是泣不成聲了。
『咳…!孩子,妈妈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请求,妈妈只希望妳能够答应妈妈一件事……』
『妈,妳说……』曉蕾緊握住母親的手說。
『接受治疗……,妳的病不能再拖下去,答应妈,做治疗,然后…』韻如咳嗽著,吸了口氣:
『好好做人,好好活下去……,那…妈妈就算是死……』
曉蕾哭喊著:『不!妈!妳不会死的!妳不会死的!我不許妳這么說!妈——』
『晓蕾,答应妈妈,好…好不好?嗄?如果妳真的肯原谅妈妈的话,那就…答应妈妈,接受治疗,咳……』韻如緊緊的捉住曉蕾的雙手,哀求著。
『妈,如果我答应接受治疗,妳也一定要答应我,一定要活下来,一定不可以死!!』
『唔,妈妈……妈妈答应妳。』韻如溫柔的笑,點了點頭。
曉蕾寬心了,破涕为笑:『唔,我们来勾勾手指,我们,我们俩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!一定要好好的活着。』
『唔,勾勾手指。』韻如微微抬起手,搖了搖小指。
曉蕾馬上用尾指扣住了母親的小指頭。

這一刻,
她安心了。
她突然很想一直就這樣的,
抱著自己的母親。
她從來都不曾感受到自己跟母親的距離,
原來可以如此的接近。

她終于體會到了,
原來將心釋放的感覺,
竟然可以那么的快樂!

然而,
這樣溫馨的畫面,
可以維持多久?
沒有人知道。
韻如也不知道,
因為她似乎感覺到,
自己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。
而在這段時間里頭,
她必須盡一切的能力,

救曉蕾!

~~~@@@@@@@@@@@@~~~~


『什么?少华,你说什么?』子謙緊緊的捉著少華的肩膀,興奮的說:
『晓蕾她…她已经找到了适合的骨髓移植?你…你不是在骗我吧?怎么可能那么快就…,我听说要找到适合的骨髓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的。』
少華有點遲疑的,笑得有點不自然:
『因为…因为刚巧有一个…一个人有适合的骨髓愿意捐赠,所以… ,这种例子并不常见。』
『哦?是吗?』 子謙的興奮,掩蓋了他的思維,讓他竟然沒有發現少華的不對勁。

少華深吸口气,轉過身去,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:
『唔,所以我希望……你能尽快签字,让晓蕾她完成骨髓移植手术……』
子謙不是傻子,這時候,他看出了少華的不尋常,
因為,以少華對韻如的感情,
他也應該為曉蕾的病情有了轉機,而感到高興才對,
但是,他看不到少華的欣喜。

『少华,你是怎么了?为什么说起话来…吞吞吐吐的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?』
手中的動作停止,少華回過頭來,笑了笑:
『你…你别多心,可能是因为…因为我近来为了韵如和晓蕾的事忙,又睡得不好,所以精神有点不能集中。』
『是吗?』子謙松了一口氣,單純的覺得是自己多心了:『那好,我签字,一切就拜托你了。对了,我一定要把这件好消息告诉韵如,让她高兴一下……』
說著,興沖沖的想走了出去。

少華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:
『不!你暂时还是不要跟她说,让她多休息,而且她的伤势还没稳定,我觉得还是迟些时候再告诉她好了。』
『少华……』
子謙似乎感覺到一些很尋常的地方,卻又說不上來。
他望著少華,用充滿懷疑的眼神。
少華并沒有正視他,只是繼續往下說:
『为了方便治疗,我已经将韵如转换到另一间加护病房,你暂时就别去探望她,至于一切情况,我会再通知你。』
『少华……』子謙欲言又止。
『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,但是请你相信我,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逼不得已的。……好了,我要去忙了,待会儿护士小姐会带领你去办签字手续。』
說完,就急迫的閃過身,推開門,走了出去。
他好像深怕子謙還會繼續追問下去,
所以才匆匆的離開。

『呃?逼……不得已?』
子謙心里是極度的不舒服,
他是一個急性子,
有話一定要說清楚,
可少華的態度卻讓他有點騷不到癢處的不自在。
少華到底為什么要避開他?
是不是韻如出現了問題?
還是,問題根本就出在曉蕾那里?
他越想,就越覺得不對勁,
心里也不由得恐懼了起來。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

天空-No.17

在醫院的另一個幽暗的角落,
子謙背著光,向曉蕾一步一步,
很緩慢的走了過去,
他的影子被光線拉得好長。

曉蕾瑟嗦的抱著膝蓋,把身子卷縮起來,
用下巴頂住了膝蓋,
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。

子謙走到她面前,蹲了下來,
沮丧的,带忏悔的望著她。
曉蕾別開了臉。

子謙深吸了口氣,很困難的,才說了:
『唔—阿昌他…不在吗?』沒有得到曉蕾的回應,他尷尬的:
『呃,我知道妳心里一定很恨我,因为是我让妳这十六年来都活在不快乐的日子,我虽然不是妳的爸爸,但我知道自己也确实没有尽到照顾妳的责任,我…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失败!我…真的什么也不是,我……』
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痛苦已經印在他的臉孔:
『但是我发誓,我真的很爱妳妈妈,我也很爱妳,我说的都是真的!』他終于痛哭出聲來:
『…我不敢要求妳原谅我,但是我现在来求妳,我求妳,希望妳能答应我一件事,就只一件事……』
等了好几秒,没有回应,他忍不住叫了一聲:『晓蕾,妳…』

『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出过心里的话,你们都没有。』曉蕾沒有感情的回答,像來自幽冥的聲音。
『我知道,那是因为—因为我们大人之间出了些问题……』子謙低下了頭。
曉蕾開始激動起來:
『就因为你们大人出了问题,所以就应该让身为孩子的我们受痛苦吗?就因为你们大人没有办法解决面对的问题,所以我们才必须无缘无故无怨无悔的充当你们的牺牲品吗?』
『晓蕾……』
曉蕾眼中的淚水,已經掩蓋了她的倔強,流了下來:
『你们大人一直告诉我们不能做坏事,要循规蹈矩,不要做违背良心的事,可是事实却告诉我,是你们在制造问题,是你们在培育问题孩子,问题社会!不是吗?你们要我们怎么能心服口服?嗄?难道你们做错事就是理所当然,我们就必须接受惩罚吗?这公平吗?』

『晓蕾,我—』
站了起來,曉蕾顫抖和不安的,來回渡步:
『现在妈妈因为我而发生车祸,我已经背负这个罪过!我不会逃避责任,但是我不服气!』
停了下來,揮著手:『因为我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!我为什么没有让别人羡慕的家庭?我知道妈妈她为了这个家奔波,我知道她很爱我,但我渴望的安全感,她却没有办法满足我!我不敢怪她!但是我很痛苦!因为你们从来都不曾真正的陪过我!我真的很矛盾,你们知道吗?知道吗?』

子謙流著眼淚,說:『对不起……晓蕾,对不起,我们对妳造成的伤害,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妳原谅,但是……』他頓了頓,因為曉蕾抬起了頭,望向他,帶著疑惑,等著他說下去。
他吸了吸氣:『不管怎样,我求妳,我求妳,去见见妳妈妈,医生说,她还没有脱离危险,她很希望能见到妳,妳……妳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答应我,去见见妳妈妈?嗄?』
曉蕾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,他看不出她心里的念頭:『晓蕾……』

曉蕾突然推開了他,
很快的跑到了走廊!
但才跑出了幾步,
又停下來,回過頭來,望了望子謙,
眼神中是示意他帶路。

子謙終于吐了口氣,
走過去,
拉了曉蕾的手,
朝著韻如的病房快步的走去。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16

子謙怒不可歇,
把一切情緒都往少華身上發!
『医院又怎样?别以为自己是大医生就很了不起!涂少华!我现在打你已经算是便宜了你!这一拳我老早就应该在十六年前送给你的,我告诉你!!我后悔为什么当年不打醒你这个家伙!!平白的让韵如受了那么多年不必要的苦!』

拭去了嘴角的血,少華倚著墻站了起來:
『是!没错!我承认,我承认自己离开韵如是我的错!我是畜牲!但是你呢?你娶了韵如,你又对她做过了什么?当年我们倆同时发现自己喜欢上韵如的时候,你说过什么?你说你会好好对待她的,可是你做到了吗?你没有!我都知道了,这些年来韵如她并不快乐!』
『她当然不快乐!』指著少華,子謙喘著氣說:
『涂少华,你不要忘记,是你让她怀孕!是你抛弃了她!你要她怎么能快乐得起来?你说!你说呀!』
『我已经说了,我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怀孕,如果我知道的话,我绝对不会抛弃她!就算当年我要追求的是梦想,我也绝对不会这么做!但是你呢?你答应娶了她,你又给了她什么?』
『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我!她喜欢的人是你!!』子謙近乎吶喊:『所以我难过!我恨我自己!为什么不能让韵如幸福!为什么不能让韵如爱上我?』
說著,子謙痛苦的緊握拳頭!

『她已经爱上你了!你们这十几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!子谦,我已经做错了,想不到你比我更错!因为你白白浪费了韵如对你付出的感情!』
少華笑了起來,
可笑得很難看,
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笑,
是在嘲笑子謙還是自己,
他現在只想笑~

沖動的子謙看到了少華的笑,
再也忍不住,撲了過去!
兩個大男人就這樣,
你一拳我一腳的扭打了起來!

可是后來,
似乎是子謙放棄了搏斗,
一味的在挨少華的拳頭!
但是很明顯的,
不是少華比他強,而是~不想還手。

少華壓在他身上,挥拳打了子谦几拳,喘氣的:
『子谦!为什么不还手?为什么不还手?』跟著又一拳:『你是故意要让我打你是不是?这样一来,你的心里就会好过些是不是?因为你现在的心里一定比我更难受是不是?是不是?』又是一拳:你说!因为你已经发现,自己辜负她的,绝对不会比我来的少!』

子謙挨揍,卻笑了起來,
然而這種笑卻比哭還難聽!
『是,我慿什么恨你?我还不是一样?还不是一样?』
也顧不得臉上的傷,
這個男人,終于掩起了臉,
哭了!

少華跌坐地上,手抱住了頭,痛苦的說:
『很可笑,我们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韵如,可最终却同时都在伤害着她,还伤得那么的深……』

兩個人就這樣,
懺悔著自己的罪過,
對韻如,所不能彌補的罪過~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
逃生梯的門被打開,
韻婷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!
『你们原来在这儿呀!我到处在找你们…, 』
看到兩人發呆的坐在地上,怔住了:『A?你们…你你们怎么都倒在地上呢?』
見兩人沒有反應,急著說:
『醫生已经从手术市出来了!你们还不快过来?』

聽到韻婷這么說,
兩人馬上同時站了起來,
也不理會韻婷,
退了門就奔了出去!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24日 星期三

天空-No.15

凌晨時分的醫院,
冰冷得像是地獄一樣。
寂靜得很,
靜得幾乎只能聽見偶爾度步的腳步聲。

子謙憂心忡忡的雙手環抱在胸前,
抵著墻的背已經堅硬,
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姿勢維持了多少時間,
因為除了這樣站著,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?

韻如被推進緊急手術室,
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傳出來,
曉蕾從剛才目睹母親車禍開始,
除了號啕大哭之后,
就一直呆呆的,遠遠的躲在子謙看不到的角落,
這兩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
如今卻讓他感覺到特別的遙遠,
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才好。
他只有拼命一再的提醒自己,
在這最緊要關頭,
絕對不要放棄,一定要堅持到底!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
他看見了韻婷從一處角落轉了出來,
他急忙走上前去:
『怎样?』
『唉,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,就这样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,』韻婷憂心的:『啧!真不知道晓蕾这孩子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?』
這是子謙意料中的答案,他深吸了口氣:
『阿昌是不是在陪着她?』
『唔,看来好像也只有阿昌可以跟她沟通,也幸好阿昌这男孩也不错,如果是交上了坏人,那晓蕾就真的完蛋了。』韻婷拭去了淚水:
『啧,现在又不知道韵如的情况怎样?医生已经替她动了第二次手术了,她还在手术室里头,情况怎样都不知道,真叫我担心死了!唉—希望菩萨保佑,韵如她生平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,她实在不应该受到这种伤害的……』說著說著,淚水又流了下來。

『唉,说来说去,都怪我当初没有把时间花在这个家,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,都是我……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爸爸的责任……我…我真该死!』子謙用手捶著墻,痛心疾首的。
『唉,如今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?我现在只希望韵如她能熬过这次的难关,平安的活下来,那我就放心了。』
沉默一阵,子謙說:『我去找晓蕾。』
『你去找她也没用,我想她现在的心情也绝对不会好过。』
跨出去的腳又停了下來,子謙望了望韻婷。

嘆了口氣,韻婷說:『她一直认为,是自己导致她妈妈车祸的,该劝的我我已经劝了,她就是什么也没有表示,所以,你去了也是白去。』
她找了張椅子,坐了下來,繼續說:『……其实不是我要说你呀子谦,当年你既然是毅然决定了娶韵如,就不应该对她若即若离,时好时坏,你何必去计较韵如她当初爱的是谁呢?只要你清楚了解自己真心爱她就行了,做人其实很简单,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,不是吗?为什么娶了她,内心却还一直的在交战,这难道就是你们男人的自尊心在做祟吗?女朋友是人家的,可是现在这个老婆却是自己的,你还怀疑什么呢?韵如她为了这个家,牺牲的难道还不够多吗?』
她語帶責備的一口氣把話說完,搖了搖頭。
『我……』子謙簡直就要無地自容了。

『我其实老早就想说你了,只不过因为那是你们的家事,我不方便插手,再说我觉得你也是成年人,迟早会明白,可却没想到一拖就是好几年,甚至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。』
頓了頓,韻婷繼續說,
她決定今天一定要把心里頭的話,都攤開來了:
『…子谦,韵如是爱你的,她这些年来的努力,你难道都还察觉不出来吗?我…我真是服了你囖!唉!』
一聲長長的嘆息,代表了韻婷對妹妹這段婚姻的惋惜。
『我……唉—』
『她没错是曾经深深的爱过少华,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,你难道希望让过往的事情就这样牵着你的鼻子走一辈子吗?』
『我…』子謙吐了口气,懊惱不已:『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请妳原谅我。』
『你要请求原谅你的人不是我,是韵如。』韻婷說到這里,想到妹妹韻如的遭遇,眼淚又流了下來。
『呃—』

這時候,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
兩人同時望了過去,
少華正向這里飛奔過來!
他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,
氣咻咻緊張的追問:
『怎样了?嗄?韵如她…她到底怎样了?她出了车祸是不是?她伤得怎样?』
望著沒有反應的兩個人,他心急的繼續追問:
『嗄?你们…你们怎么都不回答我呀?子谦,韵如她……』
子謙突然一手扣住了少華的手腕,冷冷的說:『你出来,我有话要对你说!』
『呃?』
少華來不及有反應,
就已經被子謙孔武有力的手一扯,
身子不由得被他拉了出去!

~~~~@@@@@@@@@@@@@~~~~

子謙把少華扯到了醫院的逃生梯,
關了門,
不由分說的,
握緊的拳頭就往少華的臉上揮了過去!

少華冷不防,被子謙一拳揮在臉上,
整個人當堂就失了重心,
撲倒在地上!

他一個猛轉身,捂著火辣辣地臉,
指著子謙,說:『你…子谦你…你這是什么意思?这…这里是医院你…你千万别乱来啊!!』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23日 星期二

天空-No.14

夜晚的公園顯得分外的冷。
可能要下雨的緣故,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青草地散發出來的味道。

遠處的雷聲,
讓韻如更覺得有點心慌,
她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子謙的臂彎,
用他的身體來支撐自己即將要倒下的意志力,
她不知道曉蕾看到她的時候,
會有怎樣的反應?

然而這些已經不容她再仔細的想下去,
公園接近馬路的那角落,
她終于看到了阿昌,
還有~~
曉蕾。

『晓蕾!晓蕾!』韻如叫著,奔了過來。
『呃!她…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?』曉蕾看到了自己的母親,原本席地而坐的她,本能的立刻站了起來!一想,指著阿昌:『呵!阿昌!是不是又是你?』
『晓蕾,妳跟伯母之间的误会,始终还是要解决的,妳难道打算就这样逃避一辈子吗?』阿昌很從容的說。
『那是我自己的事,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,阿昌,你干吗总是要管我?』
『我不是要管妳!我这是在关心妳!』阿昌為自己辯護。
『我不需要你关心!』生氣了!曉蕾臉色沉了下來。
阿昌惱火了:『妳以前怎样我不管,可是现在妳生病了,我就不能置之不理!』

這個時候,
韻如已經奔了過來,
聽到了兩個人在為自己爭執個不休,
喘著氣,說:
『晓蕾,妳不要怪阿昌,一切都是妈妈的错!妳要怪的话,就怪我一个人就好了!』
『晓…晓蕾,妳别这样,我…我也没尽到照顾妳的责任……我也有错……』子謙一臉的愧疚。
曉蕾望著兩人,突然大聲的冷笑:
『哈,现在是怎么了?你们不是向来只关心自己的工作,关心自己在赚钱吗?干吗现在一个两个的跑来跟我道歉啦?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?哈!』
韻如想要牽曉蕾的手,被她閃開了:『晓蕾—,妳不要這樣呀~』

『晓蕾,对不起,我…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沮丧,没有心情工作,』子謙企圖說服曉蕾,語氣盡量的放低:『妳妈妈为了这个家,所以才奔波劳碌的……是我的错,那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……』
曉蕾大聲的,接了下去:『那是因为你知道你并不是我爸爸!是不是?』
『晓蕾!』韻如喊!
子謙用手擺了擺,示意韻如不要太激動,然后對曉蕾說:『呃!我……晓蕾,妳不明白……』
曉蕾的氣焰還是很強烈,指著子謙:『是你不明白!你们都不明白!我要的是一个家!一个健全的家!我要的是关心我的人!就算有一天让我发现那些关心我的人不是我的亲人,我也不会在乎!可是你们有吗?这十多年来,让我看到的,就只有你们一直的往外跑,就这样把我丢給了奶奶,你们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?嗄?』
她越說越氣憤,臉都漲紅了!

『晓蕾,不是这样的!不是这样的!妳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妳是我的女儿,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妳呢?我有我的苦衷…』韻如發覺形勢好像越來越不可收拾,馬上趨前。
曉蕾立刻退后,把手藏在身后:『有什么苦衷?妳的苦衷就是我的亲生爸爸不要我了,所以妳才被逼找个男人来充当我爸爸,然后很不情愿的把我生了下来,是不是?我难道有说错了吗?』
子謙喝了一聲:『晓蕾!妳不能这样说妳妈妈!』

曉蕾一點都不打算退讓,
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在四面楚歌,
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跟父母對抗到底!
『我为什么不能?事实本来就是这样!我在医院甚至已经看到了那个不要我的亲生爸爸!这一切都不是假的!』她狠狠的說。
『晓蕾……』阿昌忍不住開口,想安撫怒火燃燒的曉蕾。
曉蕾像被針扎了一樣,馬上推開他,對他喊:『你闭嘴!都是你!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来?』
『我……我也是为了妳好呀!』阿昌被搶白得說不出話來。
『为了我好的话,就应该让我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,然后安安乐乐的死掉算了!反正这种生命我也不稀罕!』曉蕾是豁出去了!
『我就是不能让妳死!』阿昌也提高聲調了:『我不会让妳死!所以我才要他们来,因为妳的病一定要医治……』

韻如依然那么的苦口婆心:
『是呀晓蕾,以前的一切都算是我们错好不好?妳就听我们的一句话,接受治疗吧……』
『生命是我自己的!我要怎样就怎样!你们谁也管不着!』曉蕾把手一揮!
『晓蕾!妳不要这样任性好不好?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!』阿昌痛心的說。
『没有好处最好!大不了一拍两散!』曉蕾固執的,毫不妥協!
『妳!』阿昌氣得說不出話來!

『晓蕾,妳到底要我们怎么做,妳才肯原谅我们呢?』韻如幾乎是要跪下來哀求曉蕾了。
『你们什么也不必做,我也不会原谅你们!永,远,都,不,会!』
『晓蕾,妳这样又何苦呢?』子謙這時候也忍不住插口。
『我要走了!』
曉蕾一轉身,準備離去。

『不能!不能讓曉蕾再離開!一定要留住她!』
韻如心里這樣對自己說,
身體馬上沖上去,一把捉住了曉蕾的手!
口中一個勁的喊:『晓蕾,妳别走!妳听我说!』
曉蕾拼命的掙扎:『妳放手!放手!!』
畢竟,曉蕾年輕,力氣比韻如大,
一掙扎,就甩開了母親的手!
接下來的動作就是沖出了馬路!
子謙和阿昌見狀,
還來不及行動,
韻如已經一個箭步的追了上去:
『晓蕾!妳别走!别走!』

就在曉蕾越過了馬路,
韻如沖出馬路,
那快速的零點零一秒的瞬息時間,
一輛高速行駛的寶馬轎車,
不知何時,突然從右邊馬路飛快的到了韻如身邊!

子謙幾乎瘋了!失聲的喊:
『韵如!小心看车呀!!』

說時遲那時快,
只聽見“碰”的一聲巨響!
韻如還沒來得及叫出聲,
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,
被撞得離地而起,遠遠的拋在十尺的馬路上!
三個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事嚇傻了!

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妻被撞,
子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嘶聲的呼喊:
『韵如!!不———!!!』

曉蕾~
傻了!呆了!
她站在對面的馬路,
望著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韻如,
臉色發青,全身發抖,
最后,
終于崩潰的哭喊了出來:
『妈…………!!!』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13

韻如追出去的時候,
已經不見了曉蕾的蹤影,
她在醫院的每一處角落都找遍了,
還是沒找著。

最后她回到曉蕾的病床,
發現阿昌也不在了,
她的心當堂冷了半截。

少華一直在韻如身后,
跟著她沒有目標的在整所醫院找,
他不敢說話,不敢出意見,
因為他深怕自己一出聲,
韻如就會把他給殺了!

幾個小時過去了,
還是沒有曉蕾的消息,
韻如撥了幾次曉蕾的手機,
可手機卻關掉了,
撥阿昌的也撥不通,
韻如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掉了!

終于,少華看到她放棄了!
韻如呆呆的離開了醫院,
像沒有了靈魂的軀殼般,
截停了一輛計程車,上了車,
由始至終,韻如都沒有再望少華一眼。

少華~
望著計程車絕塵而去,
眼眶的淚水,
終于還是流下了來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『子谦,你说现在怎么办?晓蕾已经知道了我跟少华的关系,她就这样走了!我找不到她……该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,就是找不到晓蕾,你说她会跑去什么地方呢?我真的好担心……』
韻如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了。
可子謙卻像一座木頭人般,
對韻如的話完全沒有反應,一直的沉默不语。

『子谦……』 韻如求助的。
子謙終于開口:『一切好像都是天意,我们始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, 少华他还是找到妳了。我老早就猜到,你们始终有一天会一家团圆,而我只是一个过客……』声音越說越低。
『子谦,你说什么?你能不能对自己多点信心?我已经说了,少华的出现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?我已经是你的妻子,晓蕾也已经是你的女儿。』吸了口氣,韻如說:
『命运就是这样,不管谁出现都不能改变这十六年来已经决定了的事实,你明白吗?』
她痛苦的說:『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,我只要晓蕾回来,我只要晓蕾的病能好起来,我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只在乎这个家!你明白吗?明白吗?』
她走過去,用溫柔而顫抖的手,握住了子謙:『子谦,这些年来,我所付出的一切,我的努力,难道还不能抵消你心里头的一根刺吗?』

韻如冰冷的手,
卻又似乎存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,
透過子謙的手心,傳入他的心,
他開始迷惘了:
『我……』
『晓蕾她生病了!她真的生病了!你难道狠心的不闻不问吗?你都不关心她吗?嗄?』
韻如的淚水,如斷了線的珠子,滴在子謙的手背上。
『我……我这些年来,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关心她,我也关心妳,只是我……』子謙嘆息。

韻如望著子謙,痛心的,希望能挽回這個男人內心失去了多年的尊嚴:
『那你还犹豫什么呢?我看得出你的感情不是假的,而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意,这些难道还不足够吗?』

有一分钟的沉默,
子謙終于緩緩抬起來了頭,
看著韻如,
他的眼神不再是迷惘,
不再是彷徨和恐懼,
如今在他眼神中流露的,
是堅定,和自信:
『…继续找她,我陪妳,我们倆一起去找晓蕾 !』他這樣對韻如說。

韻如聽了子謙的話,
欣喜若狂,激動得緊緊握著子謙的雙手,
像溺斃的邊沿,捉到了一塊活命的浮木:
『子谦—』

可就在這時候,手機突然响起!
韻如馬上捉起手機:
『喂?…我是,…阿昌?是你!』聽到阿昌的聲音,韻如幾乎跳了起來:
『你们在哪里?我真的好担心晓蕾她,……什么?好,我现在马上过来,你想办法留住她,…好,好。』
韻如掛了手機,子謙急忙問:『怎样?有晓蕾的消息了吗?』
『唔,我得马上过去。』
韻如用手潑了潑凌亂的頭發,用手背抹掉了殘留在臉上的淚水,準備出門。
子謙伸手遞了紙巾給她,說:
『我跟妳去!我们一起走!』

韻如驟然停下了腳步,
回頭望著子謙,
接過紙巾,
她嘴角泛起了如獲重釋的微笑,
感動的淚水再度淌下……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12

少華吞了吞口水,深鎖眉頭,猶豫,終于還是說了:
『她…她得了……白血病,也就是…血癌!』
『什么?血—血癌?』聽了少華的話,韻如真個人傻掉了,她呆呆的搖著頭,望著他,身子一直往后退:
『不!不可能!不可能的!!晓蕾她不会得这种病!一定是你在骗我!』
她喊:『不!!』

少華馬上用雙手緊捉她的肩膀:『韵如,妳冷静点!冷静点!』
韻如幾乎要崩潰了,大哭:
『少华!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?你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』
『我没有骗妳!我也不希望这样!可是这都是事实!都是事实!』少華眼眶也泛起了淚光。
韻如掩著臉,跪了下來,痛哭!
那么無助的痛哭!

少華深深吸了口氣,
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安慰韻如,
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自己。
他嘶啞的聲音,壓抑著極度的悲哀,說:
『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妳,我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,我也不能再挽回什么,但是我求妳,求妳让我尽一尽自己做父亲的责任…』
韻如充滿了怨恨的,把頭緩緩抬起,死命的看著眼前的男人:
『你还能尽什么责任?一直以来在你的心里头,就只有读书、工作、事业和梦想!那些才是你认为自己应该对自己尽的责任!』
『韵如,妳误会我了!当年…当年我并不知道妳已经怀孕,如果我知道的话,我一定会…一定会……』
『一定会怎样?一定会为了我而留下来吗?』韻如流著淚,幽幽的責問。
『呃—我……』

『你难道会为了我,放弃自己的学业和前途吗?而且你不要忘了,当年是你父母要你离开我,跟你那青梅竹马的富家女出国深造,如果你不答应,以后就会什么都没有,这是你当年离开我之前说的,你难道都忘了吗?』
沒有讓少華有喘息的機會,
韻如多年來的委屈,
都像缺堤的洪水一樣,
傾瀉了出來!

『韻如,我……』少華知道自己理虧,根本說不出話來。
『我当年曾暗示过你,我问过你,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,你会不会为了我留下来?你说我在威胁你,说这是不可能的事,你说如果我为了你好,就不应该对你说这种话!』
韻如冷笑,帶著譏諷的口氣:
『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,可是你后来却在半年后跟那千金小姐订了婚!你教我怎么做?如果不是子谦,我已经是一个未婚妈妈!你说!你还能尽什么责任?』
少華很想做垂死掙扎,但是連他也覺得自己的話,是那么的沒有說服力:
『我……哎!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!再说我也已经跟那女人离了婚,而且…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找妳……我希望我们还能重新再来……』
『你可以不想再提,但是我不能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!』韻如站了起來:『错了就是错了!打从你当年离开的那一刻开始,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局面!』
少華一手握住了韻如,說:
『可是我看得出来,妳这些日子来并不快乐……子谦他并没有給到妳幸福呀!』
韻如用手掰掉他的手,冷冷的:
『你不是我!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受!少华,不要把自己的错误都推到别人的身上,至少子谦他没有亏欠我什么!』
『韵如!我只是想补偿……』
韻如大聲:『你补偿不了的!永远都不能!!』

辦公室房门突然打开!
少華和韻如同時嚇了一跳!
回頭看見了曉蕾推門而入!
兩人都驚呆了!
韻如惊愕的:『晓蕾!妳……』

曉蕾滿臉都是淚水,很顯然的,她都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!
只見她悲愤的對兩人拼了命的喊:
『我讨厌你们!!』
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之下,很快的转头奔出了少華的辦公室!
惊惶痛苦頓時充斥了韻如的胸腔,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腦袋:
『晓蕾!妳听妈说!不!晓蕾—』
轉頭憤怒的對著少華喊:『少华,你现在满意了吧?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是不是?』
說完,掉头追出去:『晓蕾—!!』
少華發了一陣呆,回過神來,馬上第一時間追了出去:
『韵如——』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21日 星期日

天空-No.11

韻如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
很急促,
除了自己的心跳聲,
她什么也聽不到。

打從接到阿昌的電話開始,
她就只聽到自己的心跳,
她一心只想立刻就趕到醫院!
她現在的感覺,就像是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一樣!
尤其是看到躺在病床上,
臉色蒼白的曉蕾的時候,
她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!

瘦瘦的曉蕾,
雖然是睡著,
眉頭卻始終還是深鎖著,
看得這個做母親的韻如心都疼了!

韻如才來不久,曉蕾就醒過來了。
『呃……這……這是什么地方啊?』
帶著惊慌失措的韻如,馬上趨前:
『晓蕾!晓蕾!妳觉得怎么样了?嗄?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?』伸手緊握曉蕾的手。
見到韻如,先是一愣,然后表情冷淡的把手抽回:『呃—,是妳呀,妳…怎么来了?』
韻如尷尬的,說:
『妈一接到阿昌打来的电话,说妳突然晕倒,妈就马上赶过来了,妳…妳差点儿把妈給吓死了妳知道吗?妳爸爸本来也要过来的,但是他脚伤刚痊愈,所以我没要他来……』
阿昌深感抱歉的,幾乎要欠身的模樣:『伯母,很抱歉,把妳給吓着了,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—』
韻如急忙的說:『不不不,又怎么关你的事呢?你及时打电话給我,我感激都来不及呢,我又怎么会怪你呢?』
『阿昌你也真是的,干么打电话給她呀?』曉蕾向阿昌抱怨:『我又不是没晕过,只不过是有点儿贫血而已,犯不着那么劳师动众的。』
『妳可不能怪我啊!妳不知道当时妳的情况多么吓人,说晕就晕,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来,如果不是我及时的扶着妳,后果更不堪设想呢!』
韻如想替阿昌打圓場:『是呀,晓蕾,妳是不应该责怪阿昌的,他……』
曉蕾卻不想再聽下去,不耐煩的:『好啦好啦,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,我要出院了!』
說著,用手撐著要坐了起來。

韻如慌忙的說:『哎,医生的检查报告都还没出来,妳这么快就要出院,那怎么行 ?至少也应该……』
『哎呀,我都说了,我已经没事,OK?』曉蕾是毫不領情:
『我不管,我现在在就要出院!再留在这儿,我会被烦死!』
『晓蕾妳…啧!』韻如皺著眉頭,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
曉蕾冷冷的說:『妳干吗那么关心我?我又不是妳的什么人?我也不是爸爸的女儿 ,不是吗?』
『晓蕾——!!』聽到曉蕾這樣說,韻如的心很痛,她求助的望了望阿昌。
『呃—,晓蕾,反正不来都来啦,要出院也不必急于一时呀,不如就听伯母的话,等报告出来了再……』
『你走不走?不走的话,我一个人走!』曉蕾就是這樣的倔強,完全不想跟母親妥協。
『晓蕾——』韻如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。

就在這時候,
一名醫生走了過來,
韻如望過去,心當堂涼了半截,
站在眼前的這名高大,斯文英俊的醫生,
就是曾經讓她魂縈夢繫的涂少華!

上天真的要跟她開那么大的玩笑嗎?
她到這時候突然才想起,這所就是那天子謙住過的醫院,
也就是少華任職的那間!
她心想,阿昌怎么會把曉蕾送到這所醫院來呢?
是湊巧嗎?還是冥冥中注定?

望著少華,
她真的呆住了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少華卻是一臉的神態自若,微笑的:『怎么了?要赶着出院吗?』
『咦?你——你不是……』曉蕾好像認出了他。
還是很專業的笑容,少華從容的:『我是妳的主治医生,我姓涂,叫涂少华。』
『我已经没事,我要出院!我现在就要出院!』
曉蕾掀開棉被,想下床。
少華安撫著她,体贴的笑說:
『好,好,出院当然没问题,但是也要办出院手续呀,对吗?』
看曉蕾沒反應,繼續說:『
唔—,不如这样吧,我先跟妳母亲谈两句,然后马上办手续让妳出院,我向妳保证,前后只要大概一个小时左右,就一个小时,妳就当着在这里休息一下吧,好不好?』笑了笑:
『我是医生,我不会骗人的,相信我,OK?』

很奇怪,少華的話,就像是一種魔咒般,曉蕾居然沒有再接下來的動作,只是冷淡的說:
『哼!谅你也不敢骗我!』 然后重新上了床,蓋上棉被,乖乖的躺著。
少華轉身對韻如說:『来,我们借一步说话。』
韻如不能不佩服少華的專業,如今的他,就像是跟一個病人的家屬對話一樣,沒有滲入任何私人感情。
『唔。』韻如只有答應,有不放心的轉頭對阿昌說:『…阿昌,晓蕾就麻烦你了。』
『哦,没问题。』阿昌回答得很干脆。

~~~~@@@@@@@@@@@@@~~~~


跟少華走出了病房,到了他的辦事處,
看著少華把房門關上,
韻如很不自在的,
雙手環抱胸前,
沒有正眼看他:
『涂医生,你有什么话,现在可以说了。』
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。
『韵如,为什么叫我涂医生?难道真的就那么见外吗?』眼神閃過一抹傷感。
『我想,你要单独跟我谈的,不会只是这些吧?』韻如心跳又加速了,但表面聲音還是冷冷的。
『韵如,不管我们当初有过什么不愉快,我希望—我希望这个时候,我们能摒弃一切,面对现实。』

聽到少華的話,韻如一愣。
她隱約的感應到,少華這句話的背后,似乎隱藏了些什么:
『面…面对现实?你…你想说什么?嗄?什么面对现实?』
深吸了一口气,少華說:『韵如,我想知道,晓蕾她…是不是我的女儿?』
韻如被少華一問,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,皺起了眉頭:
『你!你问这个干什么?是不是你的女儿都跟你毫无关系!』

突然的,少華一把捉住了韻如的肩膀:『韵如,现在不是在嘔气的时候!妳一定要告诉我!告诉我!』
韻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,她馬上死命的挣扎!
『你…你放开我!快放开我呀!!咿—!!!』
緊握著韻如不放,少華似乎有點失控了:
『妳不敢否认是不是?韵如!!妳说呀!说呀!!』
任韻如怎么掙扎,還是不能擺脫少華,她氣咻咻的說:
『我不会告诉你的!!因为你没有权利知道!!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!!放开我!!』

少華搖晃著她,很強烈的希望能動搖她的堅決:
『我有!我有权利!!因为晓蕾她得了病!是一种很严重的病!!妳知不知道?她现在得了这种病,我当然有权利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!』

停止了。
韻如停止了所有動作,
她驚呆了!
一種嚴重的病?
少華這句話分外的刺耳!直接就刺進了她的內心!
她眼神開始顯露出失措,死死盯住了少華:
『什…什么?你说什么?晓蕾她…她得了什么病?』
少華這時候反而猶豫了:『她…她……』
韻如再也按奈不住,突然大声的,歇斯底里的喊:
『你告诉我呀!!她到底得了什么病?』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19日 星期五

天空-No.10

曉蕾絲毫不理會母親在背后的呼喊聲,
用盡全力奔了出去!
這一刻,她只想離開這個家!
離開這個讓她很討厭很討厭的家!
離開讓她痛苦不堪的父母!

她只想逃離!

她一直的跑!一直的跑……
直到她力氣掏盡了,
汗水濕透了,
她才停下腳步。

她想起了一個人。
于是,她拿起手機,撥了一個電話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阿昌就這樣,
嘴角泛起了微笑,
望著曉蕾发泄的把石塊丢进湖里,
半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。

『妳如果再这样的把石头丢到湖里去的话,我看这个湖迟早会被妳的石头给填满。』
蕾把石塊跑得更遠,更大力:『事不要你管!!EHG!EHG!』
『晓蕾,妳叫我出来,总不成只是要我看妳抛石头吧?』阿昌在笑。
『你如果不想看,可以走呀!!谁稀罕!』
『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』
『那你就少管闲事!』
沉默了一陣,阿昌說:『晓蕾,事情总是要解决的,光是在这里抛石头发泄,可并不能解决问题,妳……打算怎么做?』
曉蕾終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,喘著氣:『…这个家不要我,我也不会要这个家!!』
阿昌似乎想為眼前這倔強的女朋友做點事:
『妳难道不打算问个清楚吗?妳的亲生父母,还有……』
曉蕾賭氣,隨手在地上捉了一把草:『我没有亲生父母!我也不要!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!!』
『妳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说……』
『阿昌,你不是我,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!』
『我不明白妳的心情,但是我了解妳的感受,因为我也跟妳一样,』頓了頓,阿昌深吸口氣:『我没有亲生父亲!』

『呃—阿昌你……』曉蕾回頭望了望阿昌,看到了他眼神閃過一絲悲哀。
『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妳,我母亲是带着我再改嫁的!可是妳还是比我好,因为妳至少还有一个关心妳的母亲,我呢?哼!』
阿昌苦笑:『我只有两个成天打牌赌博的父母!』
這時候,曉蕾情绪已經稍微平复:『……阿昌。』
『晓蕾,不要以为自己最倒霉最凄惨,其实我们都一样。』
曉蕾試探的問:『你……恨你父母吗?』
阿昌低著頭,有好一陣子,才拼出兩個字:『我……恨。』

曉蕾沉默了。
阿昌勉強笑了一下:『那妳以后有什么打算?永远都不回去了吗?』
曉蕾一愣:『我—,』吐了口气,說:『我不知道。』
阿昌突然拉起曉蕾的手,說:『走!我带妳去一个地方。』
曉蕾被拉,本能的抽一抽:『上去哪儿呀?又是KARAOKE呀?哎呀,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……』
『走吧,妳一定会喜欢的。』阿昌胸有成竹的。
曉蕾考慮了一會兒,說:『唔—,好吧。我们走吧!』拍了拍屁股,站起,突然腳步一個站不穩:『呃……!』

阿昌馬上警觉了:『咦?妳…妳怎么了?又头晕了?A,妳又流鼻血了!』
『呃,是吗?』曉蕾從口袋拿出紙巾,抹掉了鼻血,笑了笑:『我…我没事……』
阿昌緊張的:『还说没事?妳看血又流出來了!』
『呃,我……呃……』
曉蕾話還沒說完,突然就暈了過去!
整個人就倒在阿昌懷里!

阿昌被這突如其來的事,嚇得慌了手腳:
『晓蕾,妳…怎么了?』
他情急的拍著曉蕾的臉頰,口中呼喊著:
『晓蕾,妳别吓我呀!糟了!晓蕾她…她晕过去了!!晓蕾!!』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9

在醫院熬了幾天的子謙終于出院了。
韻如一早就到醫院去把他接回家。
一到家門口,
子謙就問了:『屋子里怎么没人?晓蕾呢?』
『她…她一早就出去了。』搀扶着子谦,把子謙扶到一張椅子,坐了下來:
『小心点,来,先坐下。…待会儿我給你倒杯茶—』
子謙不自然的:『我…我都说我没事了,妳不必对我服侍得如此周到,我也只不过是脚和頭部受了點伤,小事而已……』
『不管怎么说,你也是…也是因为我才受伤,我可不能……』

子謙一愣:『…妳都知道了?哎!妳…妳别听人家胡扯,我可没那么伟大。』
『随你怎么说吧,我去弄杯热茶給你。』准备走开,到廚房去。
子謙把她叫住:『A!韵如!』
『唔?』韻如回過頭。
『我…我在医院看到了…』犹豫著,子謙還是說了:『看到了……那个人。』
『呃!看到了……谁?』韻如心里打了個突。

子謙不說話,
好像仍然在考慮要不要說。
韻如繼續追問:『谁?你…你看到了谁?』
『涂少华。』
『呃—,你……』

『他原来是那里的医生。』子謙苦笑:『事情竟然会如此凑巧。』
韻如不自然的:『是…是吗?』
『妳跟他一定是见过面了,是吗?』子謙眼中閃過一抹悲哀。
『子谦,你到底想说什么?还是想暗示些什么?』
『我还能说什么?当初你们在一起,后来分开,相隔了十六年之后,上天又再次安排你们倆相遇…连老天爷都在帮他。』子謙嘆息:『妳说,我还有什么话说?』

韻如又開始感到心跳加速:『子谦,你说什么?我现在已经是妳的妻子,我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十六年,你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想法。』
『我还能有什么想法?』吐了口气,子謙搖頭:
『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媬姆,别人遗弃的时候,我拿回来,当别人要领回的当儿,我又得双手奉还。』
韻如呼吸急促,生氣的:
『什么遗弃?什么领回?我并不是货物!再说那只是你自己心理问题在作祟,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,为什么你不能給自己多一点信心呢?』
『信心?哼!』子謙冷笑:『我的太太是别人的,我的女儿也是别人的,妳要我到哪儿去找信心?』
『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,你才会相信?我跟少华的事已经是成为过去,你当初要娶我,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的调适了吗?』

子謙從椅子彈了起來,
像只受了傷的老虎,大聲的說:
『总之我觉得我最心爱的妻子和女儿,都不是我的!这一切都不是我的!这些年来,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!』
他抬起手,指著韻如:『我知道少华他始终有一天会出现,你们也始终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!』
韻如痛苦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痛苦的:『子谦你……』

『爸爸!你说什么?!』
聽到這把聲音,
韻如和子謙都同時呆住了!
那是一把兩個人都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聲音!
兩人緩緩回頭,
他們看到了雙手扶著門口,一臉充滿悲憤和痛苦的~~

曉蕾!!

『晓蕾妳…妳怎么回来了?』韻如顫抖著,拼命擠出了笑容。
曉蕾感覺到自己的淚水,
不受控制的,
像缺堤似的流下,
她喊了出來:
『你们当然希望我不要回来!哼!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!都听到了!你们到底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?』
子謙緩緩站起:『呃—晓蕾……』
韻如無措的:『不是的,晓蕾,晓蕾妳听妈说……』
曉蕾憤怒得全身發著抖:『难怪…难怪,我为什么总是得不到家庭的温暖,为什么我的父母总是不在我身边,哼哼,原来…原来我…』終于大聲的說!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泄了:
『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女儿!!』
一轉身,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!
韻如心急的,悲伤的后面呼喊:『晓蕾!晓蕾——!!!!!』
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17日 星期三

天空-No.8

用力拍了拍頭,
曉蕾臉色有點發白,
卻又倔強的假装没事:
『啧!哎,我不用妳来管啦!流鼻血而已,又不是没流过,死不了,我…我没事!』

『妳看妳,脚步都站不稳了,还说没事,都告诉过妳,叫妳不要在外头玩到三更半夜的,长期下去,精神会不足够的。』
韻如還是繼續關切的扶著她:『妳呀,身体是越来越瘦,来,让妈妈来扶妳,找一天妈妈陪妳去看医…… 』
『不必了!我还没要死,我可以自己走。』
昂了昂頭,不再理會母親,走進了睡房,關上了門。

『晓蕾!……唉!』
韻如緊握拳頭,
像是緊握著一個不能釋放的秘密一樣,
她不知道曉蕾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
她擔心,
少華還是會纏著她不放,
她反復的問自己應該怎么做,
然而,
她還是給不到自己一個答案。

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

『什么?韵如,妳说…妳跟少华见到面了?』韻婷像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似的:
『啧!真是冤家路窄,怎么会突然这样呢?这下可怎么办?』
韻如用手支撐著頭,苦惱的說:『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?姐姐,我真的不希望他再来纠缠!』
『我的家庭虽然谈不上什么幸福,但是,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任何节外生枝的事件发生,子谦心里头的那根刺还没有拔除,晓蕾的叛逆暂时也还得不到妥协,如果…如果少华再介入我们之间,那……』韻如痛苦的搖頭:『唉!我真不敢想象还会发生什么事!』
『唉!说来说去,都要怪子谦!如果他不跟人打架,那他也不会受伤进医院,如果他没受伤进医院的话,那妳这次就不会跟少华见面了!』韻婷在分析著。
『其实…其实也不能…不能完全怪子谦……』
『哎呀!妳还护着他!不怪他怪谁呀?要不是他……』韻婷皺起了眉。
韻如截斷了她的話:『他是因为我才跟人打架的!』

韻婷怔住了:『什么?韵如,妳說什么?这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妳听谁说的?』
『是办案的警察跟我说的,警察在跟他录取口供的时候,他是这样说的,』韻如說:『因为喝酒的时候,对方跟他说了一些中伤我的话,他一时气不过,所以就跟他们动起手来。 』
吐了口氣,韻婷說:『呃,原来是这样。哎!这个子谦也是的!也不晓的他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?平时对妳表现得很冷淡,对家庭也没有多大的贡献,我还以为他早就对妳没有了感觉啦,』又苦笑摇头說:『哼,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为了妳而跟人家打架受伤,真教人不敢相信呀!』

『姐姐,有件事…是让我感到有点担心的。』
『什么事?』看見妹妹眉頭深鎖,韻婷忍不住問。
『那天晚上少华找上门的时候,被晓蕾撞见了,我看得出来,她对少华的出现已经产生了怀疑。』
『嗄?不是吧?那…那妳怎么跟她说?』
韻如嘆息說:『我当然没有把事实告诉她,只不过,我看得出,她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。』
『那…妳真的打算将事实永远的瞒着她了?』韻婷試探的。
『我不敢想,如果晓蕾她…她知道了少华就是…就是她的亲生父亲,她会有什么反应,我…我真的不敢想。』
韻如如今的心情,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樣,無助的,
她真的希望從姐姐這里得到一些折衷的辦法。

『唉,这也难怪妳,晓蕾跟妳的母女关系这么差,如果再让她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话,那后果真不堪设想呢!』
『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。』
『哎,这又怎么能怪妳呢?』韻婷安慰著幾乎崩潰的妹妹,她也難過起來。

『妳说不是吗?当年少华他离开我的时候,如果我没有答应子谦的要求,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,大不了做一个单身妈妈。』
『唉,谁叫当年妳跟少华在一起的时候,子谦他也一直的在追求妳呢!』韻婷說:『那小子就是那么的死心塌地的爱妳,直到少华离开,知道了妳已经怀了少华的孩子,他还是愿意做冤大头,娶妳过门,以掩盖妳未婚先有的事实呢!』她抿了抿唇,繼續說:『所以我说,你们三个呀,都是冤孽!唉—只是可怜了晓蕾这孩子。』
『子谦他心里头虽然很爱我,可是我看得出,这些年来,在他心里,始终是认为,我爱的人还是少华,那是他心里一根很深的刺,他一直活在痛苦和矛盾中。』

韻婷大力吐了口气:『我现在总算明白,子谦他虽然不长进,不争气,但妳始终认为他是对妳好的,因为妳心里知道,他由始至终对妳都没有改变。』
她頓了頓,想了想,再看了看韻如,一會兒,才說:
『…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,妳现在已经开始对子谦产生了感情,对吗?』

韻如愣了愣,
抬起頭,望著自己的姐姐,
她無言了,
是這樣嗎?
事情真的是這樣嗎?
她回答不上來。

她已經沒有時間,
再去分析她跟子謙之間的感情,
因為,她知道
少華的出現,
將會把她已經失敗的家庭,
弄得更復雜……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16日 星期二

天空-No.7

『嗄,是…你?唏!』韻如第一時間馬上要推門,把門關上!
男人把手伸進來,頂著門,情急的叫:

『韵如!不要关门!我知道是妳!妳为什么要躲着我呢?我是少華呀!妳不要告訴我妳不認識我!』他哀求的:『韵如,我求妳…让我进来,就一下子,好吗?』


原來眼前的這個男人,
就是涂少華!
韻婷口中曾經提起過的男人!
韻如心中的過去式!

『你…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为什么?』
韻如掙扎的不止是阻止少華,
掙扎的,還有她的心。

『先让我…进来,可以吗?外面雨下得好大…』
少華繼續哀求:『韵如,我…我好不容易才能够重新遇见妳,妳难道就这样狠心吗?韵如……』
韻如幾乎用整個身體的重量來頂著門板:
『你来干什么?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,你走吧!』
『我知道…,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!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理想,而丢下妳一个人……韵如,妳能不能听我的解释…… 』
『没什么好解释的,我当初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,是你自己放弃了我!』韻如態度堅決的!

『韵如!妳听我说,我已经知道了一切!』少華抹去臉上的雨水:『当年妳去找的陈医生,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! 』
聽到“陳醫生”三個字,韻如像被電極到了一樣,愣住了!
『他…』突然,她歇斯底里的喊:『他跟你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!你走!』
『韵如……』雨越來越大,幾乎要掩蓋了少華的呼喊聲!
『你——走!』韻如用盡全力推門,門終于關上!
她顫抖著手上了鎖,用背部頂著門板。

少華依然不死心的,在外面大力拍门:『韵如!韵如!』
『你再不走,我就打电话报警!』
少華終于停止拍门,有好一陣子沉默,就這樣站在外面,讓雨水打在自己濕透的身上:
『我会再来的,妳自己保重。』
他走出了幾步,又回過頭來,望了望緊閉的門,
然后,才失落的離開了。

韻如倚著門板,大力的喘息,
她捂著胸口,感覺到心臟幾乎快要窒息了!
接著,她終于無力的緩緩跌坐在地上。

『他是谁?』
曉蕾森冷的聲音,突然出現!
韻如嚇得整個人都繃緊了!
一抬頭,看見曉蕾就站在不遠處的墻角,
兩個人的目光一接觸,
韻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
『嗄!呃—晓…晓蕾,原来是妳呀!』
『干么?需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?』
『呃,妳…妳突然说话,妈妈当然是…是被嚇着了。』
韻如勉強笑了一下,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,
但是她發覺自己的演技簡直爛透了!
『晓蕾,妳是不是給吵醒了?』她不自然的說。

『他是谁?』還是那句話,還是森冷的聲音。
『他?呃,他是…他…』韻如陪笑:『妈妈其实也…也不认识他,哎,真是的!八成是找错门了…三更半夜的……』
『可是我听到他叫妳的名字。』曉蕾是如此的咄咄逼人。
韻如覺得自己快要給逼瘋了:『嗄,呃,这……这妈也不知道……,可能是巧合吧……』
『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』
『我…,哎呀!晓蕾,妈妈怎么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妳呢?妳别胡思乱想好不好?……』
『我没有胡思乱想,我不知道妳在外头工作的生活,而我也不想去知道。』曉蕾說,冷冷的:『但是我提醒妳,妳已经有家庭,不要再去招惹一些麻烦回来。』
『晓蕾,妳…妳说到哪儿去了?妳以为妈妈是什么人?事情绝对不是像妳想象的那样……』
『妳是怎么样的人我并没有兴趣知道,好了,我要睡了。』一轉身,打算回房去。
『晓蕾!』 韻如想說什么,可話到了嘴邊,卻開不了口。
『我明天一早约了朋友,妳最好不要……呃!』曉蕾一句話還沒說完,突然又是一陣的頭暈,
四周的景物都在搖晃得厲害!她身子一個不穩,急忙胡亂的捉住椅子!
韻如看到了,急忙上前扶著她:
『晓蕾!妳…妳怎么啦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』
說著的當兒,突然看見有血從曉蕾鼻孔淌流而出,她心慌了:
『哎!妳…妳流鼻血呀!』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6

那位身穿醫生袍的男人神情措愕的望著韻如:
『呃—妳…』然后欣喜的用雙手緊握著韻如肩膀:『妳—韵如!』
韻如有點不知所措,用力掙開男人的手:
『呃,对不起,我…我找错人了,我还是…』
說著,
身子一直往后退,
心里慌亂的,
只想马上离开眼前的這男人。

男人情急的拉着韻如的手:『别走!韵如!真的是妳吗?』
男人的眼神是那么的急切,渴望。
韻如低頭逃避男人的目光:
『对不起,你…你认错人了。』
『不!韵如,我不会认错人的!妳就是韵如!』

韻如奮力的挣脱了男人:『你放手!我…我要走了!』
隨即急步的,像逃難似的逃離!
男人叫著:『韵如!韵如!』
他,沒有追上前去,
一雙腳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了一樣,
口中喃喃的:『她是韵如没错,我不可能认错人!不可能!』

~~~~@@@@@@@@@@@@~~~~


『子谦,你到底是怎么了?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跟人打架?』韻如站在病床邊,為子謙整理骯臟衣物:『幸好人家不打算告你,要不然的话,你说该怎么办?』
子謙頭上包扎著紗布,用手按著頭,有點不耐烦的:
『哎!要告就让他告去呀!还能怎么办?我还怕他吗!』

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韻如瞪了他一眼:『你!唉!子谦,你为什么总是这幅牛脾气呢?别忘了,你已经成了家,你不再是小孩子。』
『我不需要妳来提醒我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!』
『负责?你拿什么负责?你连最起码的家庭你都不能负责,你还能负责什么?』
『我是不能负责什么,但是我至少不会像别人一样,做了事就不负责任的不顾而去!』說著說著聲調也提高了:『至少我知道堕胎是罪过,至少我知道……』
韻如喝止:『够了!我不想听!』

子謙望了望韻如,低下頭,吐了口氣:
『总之,我的问题不需要妳来管,妳只要把晓蕾照顾好就行了。』頓了頓:『这里是医院,我不想跟妳吵,妳……还是回去吧,我沒事。』

兩個人有一段時間的安靜,
空氣中似乎只留下呼吸的聲音。
一會兒,韻如說:『有什么事,打電話給我,…我走了。』
隨手拿起衣物,轉身準備離開。

子謙叫住了她:『A!』
『呃?』
子謙支吾的,含糊的叮囑:『最近天一直下雨,晚上一定很冷。…妳……要蓋被,別著了涼。』
『唔。』

韻如只能這樣回答,
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么?
子謙是她的丈夫,
她愛他,
而她也了解子謙對自己的感情。

她自己不是沒有感覺,
她也知道子謙不是對她沒感覺,

然而,
一層存在他們彼此之間的隔閡,
是多年來相處的痛,
也是一直解不開的枷鎖。

她已經不曉得應該怎么說。

她只有離開。

~~~~@@@@@@@@@@@@~~~~

窗外下著滂沱大雨,
夾雜了一陣拍門聲,
很急促的,
在深夜的暴風雨中聽起來,更叫人感到不安。

剛睡下去不久的韻如被吵醒了:
『都这么晚了,还有谁会来敲门呀?来啦!』
開了鎖,把門開了一條縫,
韻如往外一看。
『韵如!』門外的人喊了一聲!
聽到這把聲音,韻如幾乎是嚇呆了!
門外的人,竟然就是醫院穿著醫生袍的男人!
(待續/..)

2008年9月15日 星期一

天空-No.5

曉蕾回到家門口,
已經是凌晨一點十五分。

帶著幾分醉意的她,

正打算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,門突然打開了。

開門的是韻如,
一臉關切和溫柔的
近乎小心的:
『A?晓蕾,回来啦?』
得到是愛理不理的反應:『唔。』
韻如嘗試在找話題:『唔—,妳这么晚了才回家,吃晚饭了没?妈妈今天有煮妳最喜欢吃的清蒸鱼,不过…』
接著陪笑的說:『呃,已经凉了,不过不 要紧,妈妈现在就給妳加熱去…… 』
曉蕾冷淡的回應:『不必了,我在外头跟朋友吃过了。』
跟著自顧自的走向自己的房間。

韻如有點手足無措的,搓著雙手掌,在后面跟著:
『呃,是…是这样吗?喔,反正没关系,妈妈弄熱了之后,我们倆一块儿吃好不好?留到明天就不好吃了,再说我们母女倆也好久…都没在一起……』
曉蕾停下腳步,轉過身,大聲不耐煩的說:
『我都说在外头吃过了!我已经吃饱了,妳要我怎么吃得下呀? 』
『呃—,晓蕾,妳怎么可以这么大声跟妈说话?不吃就算了,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呀?』
韻如覺得自己受傷了。

『我累了,想回房间去!』 曉蕾說。
韻如急忙握住了曉蕾的手腕:『A,晓蕾,妳先坐下来,妈…妈妈有件事想要跟妳商量商量。』
曉蕾站住腳步,就這樣讓韻如握著手腕,沒有回頭,沒有反應。
『妳还记得中学的级任老师刘老师吗? 』 韻如小心翼翼的問,怕驚動了什么似的。
『记得又怎样?』
『妈妈几天前见过她,跟她提起妳,她说可以介绍妳去读夜校,她还給了地址。』韻如笑了笑,繼續說:
『妈妈…妈妈觉得妳才十六岁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,所以今天早上妈妈到那间夜校去,问了一个详情,妈妈觉得…』
大力將韻如的手甩開,責問的:『什么呀?妳不是要我去读夜校吧?拜托!我才不要呢!要嘛,妳自己去讀個夠好了!』

『呃!妳…』 韻如呆了一下。
曉蕾不讓自己母親有說話的機會:『我不是读书的料!我不喜欢读书!要是我可以读书的话,我何必辍学呢! 』
『可是,妈妈已经給妳付了三个月的学费……』
『那是妳自个儿的事!我并没有叫妳帮我找什么什么夜校的,我就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!』
聽了這些話,韻如發火了:『晓蕾!妳到底要妈妈怎么做妳才会好好的做人?大声责骂妳,妳不喜欢,低声下气跟妳说话,妳却又当耳边风!妳…』

曉蕾把自己的外套大力的甩到地上:『妳根本什么都不必做!从小到大妳什么都没对我做过,现在我也不会要求妳对我做什么,妳大可放心!』
『晓蕾,妳现在才十六岁,妳现在如果不读书,将来能做什么?』
『我将来做什么,用不著妳來管!』 曉蕾又在挑戰韻如,語氣很不客氣。
『妳!』

“鈴……”
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,
韻如嘆了口氣,
看了曉蕾一眼,
無奈的走過去拿起电话:
『喂?找谁 ?……你们是医院打来的?……』突然声音变了調,顫抖著:
『什么?你说我先生受伤进了医院?怎么会这样呢?……好,我马上过来!』

韻如掛了電話,
轉過身,
卻發現原來曉蕾已經進了房間,
還把門給鎖上。

她心慌的,
也顧不了那么多,
隨手拿起了錢包,
就沖了出去。

~~~~@@@@@@@@@@@@@@@~~~~

韻如慌亂的在醫院
有點跌跌撞撞快步行走,
四處向護士詢問。

『子谦,你到底是怎么啦?为什么总是要給我添麻烦呢?』她的心急得快要麻痹了:『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进了医院呢?真是的!』
『哎!啧!医院这里又那么多部门和病房…,也不晓得他被安排到哪间病房?还是到前面的柜台去询问吧!』她邊走,腦筋就一面的在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。

突然,
在轉角處看到了一名醫生的背影:
『A?前面有個穿著醫生袍的,干脆就问他好了。』
她把腳步加快,趨前,用手指尖點輕碰了那位醫生的背:
『呃,不…不好意思,请问……』

那醫生轉過身來,
兩個人的眼神接觸的那一刻,
都愣住了!

韻如好不容易的才拼出話來:
『呃,是…是你!』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4

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。

快餐店外面的人潮已經逐漸的疏落,
這個時候,停留在這里的,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輕人,
曉蕾沒事通常也喜歡到這里來溜達,
而跟她在一塊兒的,
是她的男朋友阿昌~一個高瘦的年輕人。
一頂鴨舌帽,一件T-Shirt,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,
手背有一些刺青。

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快餐店不遠處的臺階,
地上散落了好幾個啤酒空罐。

『怎么了晓蕾?干吗今晚喝那么多啤酒?』阿昌側頭看了看曉蕾:
『心情不好呀?又是为了妳家里的事?』
『谁要你来管啦?』曉蕾沒好氣的,又灌了一口啤酒:『阿昌,我只是要你来陪我,不是要你来问长问短的。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,你烦不烦呀?』
『其实,妳不说,我也猜到的,妳呀,只要一跟妈妈呕气,就一定会找我陪妳喝酒。』阿昌聳聳肩,笑了笑。
『那你还问来干吗?』曉蕾白了他一眼。

我是关心妳呀!』阿昌自嘲的笑了起來:『嘿,其实,我也好不了妳多少,我的家庭如果是没问题的话,我们倆今天晚上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喝闷酒啦!』
他用手指點了點曉蕾鼻尖,笑說:『妳比我幸运,妳至少还有一个关心妳的母亲,我呢?哈!只有整天顾着打牌的父母!』
曉蕾潑開了他的手:『关心我又怎样?等我长大了才来关心我?向我嘘寒问暖?我一出世就把我像垃圾一样丢給了奶奶,从喝奶到拉屎,吃饭到睡觉,爬行到走路,是谁在我身边?父母吗?不是!都是我奶奶!』又狠狠的往自己的嘴灌了口酒!

『我是觉得,不管怎样,既然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妳的身边,妳应该好好的珍惜这……』
『珍惜?』曉蕾不屑的:『哈!算了!我现在已经学会如何照顾我自己,我很珍惜现在的时光,但我绝对不会珍惜他们!因为我现在根本就不再需要他们!』看阿昌不說話:『……哎!阿昌,拜托!不要再提他们了好不好?』
『好好好,不提就不提,行了吧!』阿昌似乎妥協的,揮手作投降狀。

阿昌一舉手,
長袖的T-Shirt滑到手肘,
露出了包扎著白紗布的手腕。
『咦?阿昌,你…你的手怎么啦?干吗包着紗布?是什么时候弄伤的?』
曉蕾迅速的用手握住了他的手心。

『哈,妳终于还是发现了!证明妳还是关心我的哟!』他反而有點開心起來。
曉蕾馬上一手甩開他的手:『去你的!你少臭美了!快说!是怎么伤的?』
阿昌騷了騷后腦,不以為然的說:『昨天晚上跟几个弟兄在夜市场做生意的时候,为了地盘的事起了一些争执,结果对方先动起手来,我们当然跟他们拼啦!』

『这伤就是这样来的?』
『嘿,还好啦!他们…他们也挂了彩呀!大家是扯平了!』
對著天空,阿昌比了比手勢,很得意的說。
『什么扯平?你难道不怕对方找你们寻仇吗?』曉蕾忍不住責備:
『唉!阿昌,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?不要动不动就跟别人打架!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?』
『喂,晓蕾,听说打架也是妳的强项之一啊!』
『呃!那…那你别管!』曉蕾站了起來,拍了拍屁股:
『总之,我是不喜欢你跟别人打架!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打架的话,我…我们就没朋友做!』

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
正打算步下階梯的她,
突然感到眼前一黑,
身體搖晃了一下!

阿昌眼尖,馬上用雙手握著她的肩膀,讓她平衡,正色的問:
『怎么了,晓蕾?』
忽然,他看到從曉蕾鼻孔流出了血!『哎!妳又流鼻血了!』
『呃?我没事,擦掉就好了。』曉蕾抬起手來,抹掉了,不在乎的說:
『…喂!你还没答应我!』
『呃—』想了想,阿昌終于妥協:『好好好,不打就不打!不过…』
『不过什么?』曉蕾挺起了臉,咄咄逼人的瞪著阿昌。
『妳也得答应我,不要跟妳母亲呕气哦!』
『不要跟我讨价还价!我不吃这一套!』
曉蕾倔強的哼了一聲,三步并兩步的下了階梯,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。
『呃!』阿昌吐了口氣,笑著摇头叹息,快步追了上去。

面對倔強的曉蕾,
他幾乎是束手無策,
這也許就是曉蕾深深吸引著他的地方。

(待續/..)

天空-No.3

韻如帶著忐忑的心,
在廚房忙著準備晚餐,
由于心不在焉,
已經有好幾次被燙到了手指。

突然聽到了鎖匙開門的聲音,
她馬上往客廳沖了出去!
當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孫子謙帶著濃烈的酒氣,
跌跌撞撞的走進屋子里頭的時候,
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……

『我回来了,呃!韵如!晓蕾!』孫子謙一進門,就口音模糊,一個勁的在喊。
『晓蕾出去了。』
『又出去了,这孩子…呃!』
『你…你干吗又去喝酒了?』韻如雖然心里老大不高興,但依然按奈著。
『只是…只是觉得闷,所以找朋友喝两杯。』子謙口里說著,把自己往破沙發拋。

『子谦,你…你能不能就少喝点酒呢?』韻如壓抑著:『家里头并没有多少闲钱,我一直的在为这个家省吃俭用,你却在花喝酒钱,你知道现在的酒有多贵吗?』
『唉,我喝的酒是用我自己赚来的钱,又不是用到妳的钱,妳穷紧张什么?』
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?』韻如忍不住提高了語調:『我赚钱就是为了养这个家,你赚的却只足够給你买酒喝,这像话吗?这个家,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?』

子謙冷笑的說:『我…我有什么责任?家里有妳不就成了?』
『子谦,晓蕾她已经变得越来越叛逆,越来越不听话,你不要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。』
『知道又怎样?晓蕾她已经长这么大,现在要教也恐怕来不及了。』
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晓蕾她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,我们都得负上大部分的责任吗?就因为你不争气,不好好找份安定的工作,我才被迫出来找工作,赚钱来养这个家,甚至是到国外跳飞机,就因为这原固,我们都没有好好的教育晓蕾,我们都失去了十二年好好教育她的机会。』

從沙發撐一撐,還是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:『那妳的意思是说,这十二年来,我妈妈不懂得教育晓蕾,所以晓蕾才会变得如此的叛逆,是不是?』
『呃……』
『我妈妈她已经去世了,妳现在才来批评她。』苦笑搖頭:『妳也不想想,当年如果没有她帮忙看顾晓蕾,妳可以出国工作吗?』
『我…我并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,如果你再不努力找份工作做,而我还是得继续在外头赚钱的话,那晓蕾她…她的前途就完了!』韻如因為子謙的搶白,氣得連嘴唇都在發抖了。
『A,韵如,我希望妳弄清楚,照顾晓蕾好像是妳的责任,不是我的,我应该尽的责任,我都尽了。』 子謙站了起來,想借故走開。

韻如急忙一個箭步,擋在子謙的面前,沖著他喊了出來:『子谦!你说什么?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』
子謙頓了頓,吐了口氣,又坐了下來:『对不起,我…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,但妳应该知道,这些都是事实。』
『什么事实?当年我在嫁給你的时候,已经要你考虑清楚,是你自己说的,是你自己说不计较我的过去,不是吗?』望著不說話的子謙,韻如再追問:『你…是不是后悔了?』
『我没有后悔!既然是我决定了,我就不会后悔。』子謙聽到了這句話,好像被針刺了一下,跳了起來!
『可是你的心里头一直都不好过,是不是?』
『我…,哎!韵如,这个问题妳已经问了好多次,妳烦不烦呀妳?』
『因为我始终都得不到答案!』韻如近乎哀求的,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轉。
『没有答案!OK?』子謙開始有點捉狂起來:『我告诉妳,我们之间的问题一辈子都不会有答案 !』
『你……!』
『所以我拜托妳,不要再问!不要再問了!好不好?因为我不会回答妳!永远不会!』把話說完,猛然轉身,往房間走去!『 对不起,我要睡了!』
跟著,房門“碰”的一聲,被大力的關上!
『子谦!子谦!』

充滿火藥味的空間,
突然就這樣寂靜了下來,
連風聲都聽得見。
只留下韻如一個人楞在那里。

她只覺得如今,
自己的心在淌著血,
全身被冷汗濕透,
雙手不聽使喚的發著抖……

然后,
她痛苦的抱著頭,
慢慢跪倒地上……
(待續/..)

天空-No.2

對于曉蕾這任性的女兒,
韻如這個做母親的可以說是束手無策。
因為家庭的問題,而引發的母女糾紛,
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。

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,
一定要讓曉蕾重新振作,脫離頹廢和自我放棄的世界,
雖然她每一次都碰上了釘子,
然而她還是堅持著,
就算是耗盡自己的生命,
也在所不惜。

但是,今天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之后,
她幾近崩潰!
一切的堅持和努力,
到了今天,她才發覺,
原來都是一個大笑話!
曉蕾竟然跑去當陪酒!
韻如~~~哭了!
真的放聲大哭!!

~~~~@@@@@@@@@@@@@@@~~~~

她找上了她的姐姐———韻婷。

『唉,韵如,妳就别伤心啦,孩子是需要慢慢的教,凡事都急不来的…,更何况她已经十六岁,要把她的思想一下子都改变过来,那是不可能的。』韻婷安慰著飲泣的妹妹。
『姐,妳叫我怎么能不伤心呢?晓蕾她……她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,她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苦…,已经四年了,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?』韻如邊拭擦著淚水,邊說。
『这也难怪她的,从小,你们夫妻倆就将她交了給她奶奶照顾,她爸爸就到外地工作,而妳这个做妈妈的,不是到新加坡工作,就是到国外跳飞机,唉,她呀,一年到头真的很难得看见你们的呀 ,妳说,这样的关系长久下来,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?再说,奶奶疼孙女那是必然的事,就算是她做错了,妳认为,做奶奶的会责怪她吗?当然不会。所以,十二个年头下来,妳说晓蕾还不叛逆吗?更何况是像她现在这个年纪。』
『那……』韻如聽了,開始迷惘起來。

『妳想想,她跟奶奶相处的时间是十二年,而妳呢,才用了四年,可能吗?』看韻如不語,繼續說了下去:『所以我说,现在这个时候,妳得用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忍耐心,不要动不动就大声责骂她,这样非但不能成事,反而会把你们母女倆的关系弄得更糟呢!』韻婷一副有經驗的模樣。
『呃…,唉,这我当然知道,可是有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,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发脾气……』
韻婷輕輕的嘆了口氣:『韵如,我非常了解妳的脾气和个性,妳呀是硬脾气,什么都不肯认输,晓蕾就是遗传了妳的脾气,这妳应该比我更加清楚。』
『我……』

『妳说不是吗?要不,当年爸爸也不可能跟妳断绝了关系呀!唉,妳跟爸爸都是一个样,一个不肯让步,一个却又不肯认输,结果就这样耗了一辈子,爸爸他到去世的那天都还是不肯原谅妳,唉,这有是何苦呢?』韻婷說完,畷了口茶。
『爸爸他当年没有错,是我自己看错了,我以为爱情是伟大的,它可以改变一个人,可是那个人不是子谦。』
『韵如,妳…妳是不是后悔当年做出嫁給子谦的决定了呢?』
韻如苦笑:『姐,妳想,我当年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?』
『呃,唉,说得也是。不过韵如,子谦这个人也真的是要不得,堂堂一个大男人,也不好好找份长久的工作做,没事三天两头才找份散工做,做没两下子又没啦,像什么话嘛?』嘆了口氣:『如果他不是那么没出息,妳也不必为了这个家,常年累月的在奔命。』
『丈夫是自己选的,怪得了谁?』韻如無奈的。

『韵如,妳…妳心里头,还想念着少华吗?』
被姐姐這樣一問,韻如愣了一下,神色尷尬的:『呃,姐,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?』
『我只是在想,子谦的不争气,会不会增加了妳对少华的思念呢,毕竟……』
韻如立刻的反應:『姐,我跟少华已经是一个过去式,而且没有办法再回头 ,思念又能怎样呢?再说,子谦他虽然是不争气、懒惰,但他对我很好……』
『妳别瞒我了,如果他真的对妳好的话,就应该努力发愤图强,找份工作养活这个家,而不是让妳一个人在独挑大梁,这算是什么丈夫呀?』
『姐……』

『呃,哎呀!我也不说了!反正不嫁都嫁了,说什么都无济于事,现在最重要的,还是先想想办法,解决妳跟晓蕾之间的关系。』韻婷這是跟妹妹打抱不平了,然后又關切的對韻如說:『 A,还有呀,如果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,尽管出声,我们是亲姐妹,姐姐一定帮妳,知道吗?』
『唔。』
韻如打從心里是知道,
這唯一的姐姐是如何的關心自己,

但是,
這是自己的家事,
實在不應該讓韻婷如此擔心,
更不希望把自己女兒逼到墻角。

她想,
還是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然而,

接下來的問題,又讓她再度陷入困擾之中。

(待續/…)

2008年9月14日 星期日

天空-No.1

天空像潑墨的黑,
風沒有生命的刮著,

寂靜的小徑,
在兩旁的樹蔭遮掩下,隱約的看到了,
一前一后,像在追逐著的兩個人,
這樣的“走”了老遠的一段路,都不說話。

孫曉蕾回到家,進了門, 臉色生冷得有點青白。
蕭韻如在后面跟了進來,氣急敗壞的:
『晓蕾!晓蕾!妳給我站住!妳听到没有?』
曉蕾很不在乎的,但是停下了腳步。
韻如把门关上:『晓蕾,妳这是什么态度?』
曉蕾態度囂張的問:『什么什么态度?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啦!』
『妳!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悔过呢?妈妈真不明白,妳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?妳还要野到什么时候呀?』
曉蕾昂起頭說:『我要怎样,那是我自个儿的事,用不着妳来管!』
韻如感到一陣無力感,面對著曉蕾,她真的無計可施。
『晓蕾!妳是妈妈的女儿,妈不管妳,谁管妳?』
曉蕾冷笑一聲,不說話,眼睛望著天花板。

韻如沉著氣說:『妳自己想想,从妳十二岁开始,妳就开始不听话,逃学逃课,跟同学打架,偷东西捉弄人,十四岁还学人离家出走,现在…现在妳才十六岁,十六岁而已呀,妈真的没想到妳…妳竟然会到酒廊当陪酒,如果不是警方突击检查,妳到底要瞒妈妈瞒到什么时候 ?嗄?』

曉蕾一臉不屑的,語氣強硬:『乞!笑话!我干嘛要瞒?陪酒而已,有什么大不了?我又不是陪人家上床,妳紧张什么?再说,妳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样?』
『什么呀?陪酒而已?妳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?如果今天不是妈妈到警察局担保妳,妳想后果会有多严重吗?』韻如覺得頭部一陣暈眩。
『能有多严重?反正我已经辍学,又不会被记大过,也不会被开除 ,怕什么?』曉蕾絲毫沒有悔過的語氣回應了母親。
『妳—!!』聽了這話,韻如忍不住抬起手来要掴曉蕾!
『怎么?想打我吗?来呀!反正我已经是一堆你们不要的垃圾,要打要杀,随便妳!来呀!』曉蕾挑戰著自己的母親!
『晓蕾!妈妈从来都不曾把妳当着垃圾,妳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,妈妈又怎么会…』對于曉蕾,韻如真的是痛心疾首!

『妳少来这一套啦!从小,我有父母也像没父母一样!这十六年来 ,我跟你们见面的次数,还比不上人家见自己父母一年的次数,你们这算是做人家的父母吗?嗄?』曉蕾用喊的聲音來回答!
韻如幾乎崩潰了:『那都是因为妳的爸爸不争气!妈妈才要每天工作,从早忙到晚,妈妈不是不要妳,妈妈是为了工作养家呀!妳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的……』
曉蕾打斷了她的話:『养家养家!这就是妳觉得自以为是的借口!我已经听腻了!』
『这都是事实呀!』
曉蕾反擊:『别人的父母难道就不需要工作吗?他们难道就没有养家吗?为什么他们可以有家庭的温暖,而我呢?我什么都没有!如果不是奶奶,我恐怕根本就活不到今天!』
『晓蕾,妳要我跟妳说多少次,妳才会明白!』韻如再也忍不住提高了聲調!
曉蕾吐了口氣說:『我不需要明白!我也不想明白!妳还是省点力气吧!我走了!』說完,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口走了出去!
韻如情急的呼喊:『晓蕾!妳刚回来又想上哪儿去呀?晓蕾!晓蕾!』
曉蕾又怎么會聽她的話呢?回應她的,就只有大力关上的門!
愣呆著的韻如,終于按奈不住,跪倒地上,失聲痛哭了起來……
(待續/)

2008年9月6日 星期六

序言

開始有想要寫寫網絡小說創作的沖動。
就這樣,
給自己開設了這個網絡小說的部落格。
希望各位讀者可以挺一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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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一个自由的空间。 很久很久以前,就已经梦想能在网络上,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心情生活文字天地,和网络朋友交流交流,空闲的时候随心所欲的写写,何其悠哉!可一直都苦无机会。這下子能在达成心愿,实在是一件让自己超爽超屌的事。希望一直都可以这样。大家一定要挺喔! MSN : weesiewtiong@live.com.my